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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想愈觉得不安,因为她愈来愈不认为那一切只是梦。

因此,喜鹊一心只想快点回到家里,看看师父如今的情况——她希望自己不过只是乱梦一场。但是,她没料到的是,他们前脚才下山,巫满便派来了一辆六马大车,说是要接上官大夫尽快赶到祭殿。

她不想和上官大夫他们一块进去祭殿,无奈巫满派来的护卫,却仍不由分说地将她“请”入车内。

喜鹊坐在车厢里,一路心急如焚。

上官瑾看得不愉快,踢了她两脚。

她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继续绞着手、扯着发,不停地干着急。

“祭师先前只说要我接回上官大夫,未说事态紧急,如今为何突然急召我们回去?我们留了古乐夫妻在巫山,万一他们溜走了总是不妥。”坐在外头驾车的古乐,和身边人闲聊的声音传入车内。

喜鹊闻言,精神一振,连忙把耳朵贴着车窗,想听得清楚些。

“也许是兰夫人的身体出了状况吧。我备马时,正好听见祭师吩咐人去接少主。”另一名护卫说道。

“那他们接到了吗?”喜鹊立刻从车窗探出头,大声问道。

“小的不知。”护卫有礼但疏离地说。

“夫人和少主新婚燕尔,真是使人羡慕。”古萨则是佯装无事地笑着说道。上官瑾一把将喜鹊扯回座位上,啪地关上车窗后,他一指戳向她的双眉之间,用气音低吼道:“你笨到没药可救了,连偷听都不会吗?现在连自己的梦是真是假都还不知道,究竟是在紧张什么。”

“我忍不住啊。”喜鹊委屈地抿着唇,不情愿地缩回座位后,她双手合十,在心里把她所知的诸神全都念过一次,祈求祂们保佑师父平安无事。

马车飞快地往前奔驰,正好赶在夕阳挂在天边之际时抵达了祭殿。

马车才刚停下,而另一辆马车也在此时同时抵达。

“恭迎少主。”马车外传来一声低喊。

“是师父!”喜鹊和上官瑾同时想挤出车门,两个人于是撞成一团。

“让开!”上官瑾捣着被撞痛的头,怒瞪她一眼。

“好。”喜鹊点头,却趁着上官大夫不防之时,一把将他往后推,自己先行跳出车外。

“师……相公!你在里头吗?”喜鹊冲到另一部马车之前,用力地拍着车门。车门被打开,探出头来的是——朱大婶。

“朱大婶,你……”喜鹊想起昨日朱纯本是献祭之人,又想起她的梦境,一时之间头昏脑胀,竟不知该说什么。嘴巴张合几次之后,好不容易才冒出一句:“节哀顺变……我师父还是好的吗?”

“少主因为身体不适,拖到现在才过来,现在仍然睡着。”朱大婶说道,只是眼神低垂着不敢对上她。

所以,师父没死!喜鹊一喜,半边身子立刻探进车子里,果然看到师父半躺在座位之间,如玉面容上一对长睫紧闭着。

“少主睡得很沉。”朱大婶说道,依然站在车门边不愿离开。

喜鹊皱了下眉,开始觉得不对劲。师父又不是她,他最不爱睡觉了,怎么可能睡得很沉?“我跟他说一下话。”喜鹊马上推开朱大婶,钻入车厢里。

“我替他把一下脉,看看是不是身体不适。”上官瑾在喜鹊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拒绝时,便也钻入车厢里,还直接关上车门。

“人好好的!哪里被人刺了一刀?你根本就是乱梦!”上官瑾瞪了她一眼。“师父!”喜鹊跳到师父身边,摇了一下他的肩臂。

独孤兰君直接从椅榻上滑了下去,一滩泥似地倒在他们脚边。

上官瑾眉头一皱,立刻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没有鼻息。

上官瑾扣住他的手腕再探脉象。

只是这脉一把下去,上官瑾则是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她。“有脉动但无脉象,这是什么意思?是真死还是假死?”

“不可能!我师父说他没那么容易死啊!”要一刀刺向他的胸口,左右横切割碎他的心脏,他才会死啊。难道她少梦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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