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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体内的魂体够强,或许能练出新法救你的母亲,因为她会如此都是你害的。”巫满冷冷地说道。

喜鹊感觉到师父身子的颤抖,当下气到忘了要怕巫满,立刻探出头来说道:“他离开巫咸国时也才十二岁,怎么有法子害他娘?”

“他一出生就害她差点死去。”巫满眯起眼,瞪了喜鹊一眼。

“那更不是他的错,他只是被你们生出来的。”喜鹊抱着独孤兰君的手臂壮胆,忍不住又开口反驳道:“你要这样怪,怎么不怪你为什么要和你娘子成婚?不成婚就不会生下他了啊。”

“大胆!”巫满双唇一抿,身躯未动,可双手结印,蓦地出掌便往她的脸上挥去。

独孤兰君后退一步,手掌蓦泛寒光地在周身画出一道大圈,裹住他与喜鹊。

喜鹊睁大眼,看见一个手掌印被挡在独孤兰君画出的大圈之外,发出嘶的一声。然后,她与独孤兰君的身子则随之晃动了一下。

巫满冷笑一声,后退一步,走回妻子身边,将她安置在长榻间睡下。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些年的魂体收得应该不少,功力还行。不过,内息显然虚耗不足。我若再发几掌,你是挡不下我的。”

“我既回来,便不怕死。”独孤兰君望着娘那张没有神识与喜怒的脸庞,心中只有悲恸。

巫满看着儿子那张与妻子几乎如出一辙,只是多了刚毅神色的脸庞,他蓦地沉下脸说道:“虽说‘血婴’当年是为了你娘的身子而养育出来的,但她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只恨那个‘血婴’竟被她父亲带走了。”

独孤兰君闻言,全身僵直了起来,可脸上却是益发地面无表情。

第7章(2)

喜鹊一听“血婴”二字,便不停地颤抖着,抖到巫满多看了她一眼,抖到独孤兰君把她推到身后,低声命令道:“不许听。”

喜鹊也不想听,急忙捣起耳朵,把脸埋入他的后背,努力地只听着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血婴’和我有何关系?”独孤兰君无视他爹一脸不屑喜鹊的神态,继续问道。

“‘血婴’从受孕至出生,还有一岁之前的行住坐卧,所服用、接触的都是纯阳之气,如此纯阳气血能够祛除体内阴邪。学习摄魂术之人,若能连服四十九日的‘血婴’血,体内阳气既足,那些阴魂哪还待得住?”巫满说道。

“‘血婴’喂了我四十九天的血,还有命在吗?”独孤兰君一想到喜鹊的命运原本是要被关禁终生,直到取血身亡,眼里不由得便冒出了杀气。

“‘血婴’就是一味血药。当年,你娘就是想不通这点,硬是要跟我作对,要我发誓不得再养‘血婴’。否则,若有了‘血婴’,她的身体岂会这么快败坏?”巫满重重地一拍桌子,不明白他们母子为何总要在这般小事情上困扰。

“‘血婴’也是人,否则她爹何必带着她逃走。”

“逃走又能如何?祭族之人离开巫山之后,没法子活过一个月的。总之,人间既然没有了‘血婴’,你就认命练好‘摄魂术’,控制好那些魂体。”巫满一拂袖,不想再提这个问题。

“然后就跟外头的巫族一样,成为昼伏夜出的鬼人?”独孤兰君低声怒吼道。

“你是我儿子。你的意志比他们坚定,你会和我一样控制住魂魅,成为下一任祭师。”巫满说。

“我不会成为祭师的。”独孤兰君握住喜鹊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喜鹊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见他转身走,她便小跑步了起来。

巫满没有阻止他们的离开,只是阴沉着眼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你进入巫山时,我卜了卦。”

“卜出了亲人的死劫,对吗?因为我也卜出了同样的卦。”独孤兰君冷笑地说道:“那你就该在巫山设下更强的结界,不让我进来。因为我一旦回来,就会想法子让娘的灵体离开,她早就该死了,早就该离开人世了。” “滚!”巫满大喝一声,整间屋子顿时为之震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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