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格物致知（2 / 2）

“用夏国的话来说，是格物致知的门道；用神洲话来说，是化学的知识。”

柳女官又不甘寂寞了：“宁公子，化学是如何在炎炎夏日制得出冰的？”

“有一种石头叫做硝石，白色味苦，具有吸湿性。当硝石溶解于水时会吸收大量热量，导致周围的水温度降低直至结冰。”

“硝石溶于水后，又可以通过降温结晶法或者蒸发结晶法，重新得到硝石，可谓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只是这样制冰十分耗费人工，提纯硝石也极其困难。少量供应冰块，尝尝鲜尚可，若要大批量生产，还有不短的路要走。”

应炳章使勺子舀了一口烧仙草，送入嘴中细细品味，咽下后只觉肺腑冰凉一片，十分舒爽，不觉道：“格物致知竟有这等伟力？于炎炎夏日凭空得冰，逆反天时，夺造物之妙？”

应老这句话一出口，宁玉不由自主得笑出了声。三人眼见他眉开眼笑，安宁公主便问道：“阿玉为何发笑？可是应老所说有误？”

“没有没有”宁玉一边摆手一边笑道：“只是应老这话似曾相识，让我想起了东胜神州也有不少人，他们享受着格物致知的种种便利，却抵触格物致知，批判它是逆夺造化、自掘坟墓，呼吁人应该逆来顺受，不得与天地相斗。”

宁玉自觉有些不妥，又解释道：“小子可不是调侃应老，只是一时由感而发，老人家勿怪。”

应炳章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点了点头，颇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有道是天人感应，逆反天时之举倒也不可多做，否则恐怕……”

诚然，宁玉这一手夏日生冰着实不凡，可是不吃冰也不会死掉呀！

宁玉心头不禁有些微恼，儒生，儒生！成也儒，败也儒！他认为儒生虽有不少可取之处，但传统士大夫文化的苦闷和压抑，也给种花家造成了不少阻碍。一时间，他仿佛被愤青附了体，感觉近现代所遭受之苦难，儒生也要负上一份责任。

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昔年我东胜神州有一《农政全书》，其书讲解农业诸多奥妙，全书60卷，分12目，内容宏富。应老可知书中讲了哪些道理？”

应炳章听宁玉这么问，有些奇怪，道：“这……老夫从何知晓？”

只听宁玉继续解释道：“这书前17卷讲解的确实是农业奥妙，到了后43卷，却只讲了一件事——荒政。”

“何为荒政？”安宁公主道。

“荒政，即是教导人们，发生了饥荒时什么可以吃，吃什么不会死。”宁玉声音有些发冷。

此言一出，四人霎时寂静一片。

“我观夏国之典籍，多擅归纳总结，少有钻研深思，农业技术恐怕还不及此书。应老觉得呢？”

应炳章沉默不语。

“应老言谈，颇以格物致知为奇技淫巧。可知去岁，神洲杂交水稻亩产2500余斤，合夏国25石，创造了单季亩产的世界记录。东胜神州以世界7%的耕地，养活了世界21%的人口！如今人人有肉吃，顿顿有蔬菜，粮米管够！”

此话犹如一声炸雷，三人齐齐惊呼：“25石！”

“小子妄言！”应老气道。

“阿玉，此事当真？我夏国一亩一年可收三石，神洲怎可能一亩25石？”安宁公主更是激动地手指甲掐入了手掌也不自觉。

宁玉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说道：“我确实无法证实所言是否属实，但是格物致知的本事殿下也是见过的。我只是有些不忿而已，若是日后格物致知有机会发展起来，希望殿下、应老不要有所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