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8(1 / 2)

次日,当太阳缓缓升起,林芙儿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她觉得睡得好舒服。

待她睁开眼,发现周围环境不太对劲时,一道熟悉冰冷的声音忽地响起——

「我想你也该起来了。」

这时,她才猛然抬头一看,冷寒月那张脸离她好近。

不等她惊疑的眼光再度投向他,冷寒月已将她推离,同时起身,张着一双利眸盯着她看。

林芙儿这时才发觉,自己竟是睡在他怀中,而且,他上身根本未着任何衣衫,是赤裸裸的。

莫名的,她脸上突感燥热,一双眼更是不敢看向他赤裸的胸膛,心下也不禁暗自嘀咕:兄长们全身脱光的样子她也敢看,师父更是常在她面前脱衫纳凉,为何他才赤着半身而已,她却觉得十分扭捏不对劲?

「昨天我回来时,你巳经昏迷了。」

一句话似乎就交代了一切,他不理她仍呆愣着的表情,也没瞧见她臊红的俏脸,迳自弯腰,伸手将原本盖在她身上的一些衣物收起,起身时捡了一件外袍递给她,自己也穿上一件上衫,其他的则重新放回包袱里。

林芙儿眨了眨眼,很快地记起昨日之事。

瞧来他当真回头找她了,而且也没让她冻死。

心中不可说不愉悦得意,这足见她并没有看错人。

她很自然的穿上他递来的一件宽厚外袍,抬头才发现他已穿好衣衫,正盯看着她。

「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他没好口气的问。

她移开眼,看了自己全身上下一遍——并无什么不妥。

再仔细细想一下,她很自然的回道:「你放心,我身体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我的复元能力一向很好。」

她认为他是怕她的身体还不舒服。

冷寒月欲言又止,但最后他仍没有说什么,转身长啸一声,招来正在远处吃草的千里。

林芙儿见状,以为他要离去,因为她心里明白,在他知道她是女的之后,是绝对不会说要带她去冷月宫的。当下她心中努力寻思,定要想个办法令他带着她去冷月宫。

没想到,冷寒月却自动开口问她:「你是要随我回冷月宫,还是另有去处?」

「呃?你……你还肯带我回去?」林芙儿自是惊讶。

冷寒月却只是略一点头,甚至连话都没回她,一张脸仍是一贯的冰冷。

林芙儿不知道他为何不高兴,敏锐的她感应到他微微的沉怒。

看来,他似乎不是心甘情愿想带她回去。

只是,是什么原因让他依旧肯让她随他回去?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原以为他一发现她是名女子,她要去冷月宫之事便已无望,没想到他竟主动邀她前去?

不过,她可不管他是不是心甘情愿,或是另有原因,她可是老早就好奇冷月宫的神秘,无论如何这次也得好好把握机会进去游玩一番才是。再加上她此时功力未恢复,若在途中碰上什么厉害对头,纵使她可以随机应变,但那也不是好玩的;倒不如依着先前的计划跟着冷寒月,不但不怕有人乘机找她麻烦,躲到冷月宫里也可以好好地休养。这种一举两得、有益无害的事,她为何不做?

待想清楚利害关系之后,她自然笑眯眯地直点头。

当然,她依旧还是坐在她的专属位置——阿里的背上、冷寒月的前面。

冷寒月见她爬上阿里背上,也没表示什么;她也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就当昨日之事没发生过。

虽然她心底仍旧怀疑冷寒月反常的态度,不过她并不十分在意。她既没钱也没势,又没什么好让人图谋的,只除了她的美色。

她自信是长得不差,不过,她也绝对不会忘记——冷寒月讨厌美丽的女子。

所以,她十分安全。

当千里又再度踏上这片广阔无边的草原时,它是兴奋的,仰首嘶鸣,蠢蠢欲动,昨日放蹄尽情奔驰的快感还未消退。

但冷寒月顾虑林芙儿病体初愈,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所以反而放慢千里的速度,让它缓缓在草原上轻驰。

「冷月宫在那座山中吗?」

林芙儿指着远远的一片迷蒙。

早晨的轻雾未退,将草原罩上一层白雾,但若细心观看,仍可隐约看见白雾上头淡淡的山形。

「现在夏末还未入秋的时节,那山上便结满冰雪,冷月宫可是非常寒冷?」林芙儿说着,一双柳眉巳微微聚拢。

她长年随着师父容莫人走遍群山大谷,远远的那片山虽看不真切,但晨光投射在那方,她见山上反射些微金光,便知那山上必是雪白一片。

冷寒月早知她十分聪敏,但仍讶异她的观察入微。

「山上虽是一片冰雪,但冷月宫中仍四季如春,你用不着烦忧。」

「那里的地势很特别吗?」她回头问他,几缕发丝在她回头之际拂上她的颊上。

冷寒月很自然地伸手帮她轻轻拂开发丝,随后心中一怔,对于自己自然的举动十分讶异。

林芙儿朝他一笑,又回过头,继续看着远方。

「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个地方了。」她愉快地道,随即又低头同马儿说话︰「阿里,你不跑快点,慢吞吞的,哪像匹千里马呀!」

千里轻嘶一声。

林芙儿又继续取笑千里,不过看得出来她心情非常好。

冷寒月见状,心头不自觉泛上一丝暖意,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此刻心中有说不出的宁静惬意。

此时晨风冰凉,草原上草波如浪,在一波一浪之间,隐约可见几处水弯处集结着帐棚,牛羊鸣叫声随风传来,天地之间,充满着万分祥和。

林芙儿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闻着冰凉的空气,混着丝丝草香,她不由得笑开了。她喜欢这里,宽阔的视野,舒凉的风,自由又宁静的生活。

她又看见几个牧人自帐中出来,和几名妇女在帐边、溪边、牛羊围栅旁走动,想必是为早晨的食物张罗着。

「我饿了。」她抚着肚子道,眼睛仍注视着那方靠近他们的帐棚。

冷寒月嘴角微弯,掉转马头,直往那溪边帐棚行去。 「你的真名叫什么?」他忽然问。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