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9（2 / 2）

到永平元年，遣中郎将窦固、捕虏将军马武等击滇吾于西邯，大破之，滇吾遂引去，余下的都散了，迁徙了七千口到三辅。又以谒者窦林为护羌校尉，居狄道，窦林素来为诸羌所信任，滇岸诣窦林投降。窦林被下边的官吏欺骗，上表说滇岸为大豪，于是将他封为归义侯，加号汉大都尉，第二年，滇吾也投降了，窦林上表说滇吾是第一豪，皇帝就奇怪，一个种怎么两个豪，认为不真实，有假，于是对窦林责罚。窦林害怕，就撒谎说滇岸就是滇吾，陇西语发音不纯正导致的。皇帝穷问之，发现了问题，就免窦林的官职。滇吾的儿子东吾立，因其父降汉，就在塞内居住，仅仅想自守，而他的弟弟迷吾等却数次为寇盗。

迷吾与诸种聚兵，想要叛出塞，金城太守郝崇追之，战于荔谷，大败，死了两千余人。于是诸种都响应，元和三年，迷吾又与其弟号吾反叛，朝廷生得号吾，号吾说，你们杀了我，也没什么用，如果将我放回去，我就让他们罢兵，不再犯边。汉军同意了，羌人各归故地，迷吾推居河北归义城，后来诸羌又叛了。

章和元年，护羌校尉傅育上表请陇西、张掖、酒泉各发五千人，由太守率领，傅育也自领汉阳、金城兵五千人，共两万人，约定日期起兵，令陇西兵占据河南，张掖、酒泉兵在西，还没会合，傅育就将兵独进。迷吾听说了，就跑了。傅育就派轻骑三千人穷追之，一直夜里追到了三兜谷，差不多距离数里，就想着天亮攻击，没设防，迷吾就趁着夜色袭击傅育营，傅育下马战死，死了八百八十人，其它郡兵赶到时，迷吾他们早跑了。后来迷吾又投降了，护羌校尉张纡同意了，迷吾率种人至临羌县，张纡在酒中下了迷药，杀了八百多人。迷吾的儿子迷唐结交种人，犯陇西塞。

东吾的儿子东号立，号吾率其种人投降了汉，邓训遣兵击迷唐，迷唐隐退，后来邓训得病，让蜀郡太守聂尚为护羌校尉。聂尚以前人累征不克，想要以德服人，遣使召迷唐，但迷唐还是反叛了，又换了贯友为护羌校尉。贯友使用反间计，离间诸种落。贯友乃发兵击迷唐，迷唐跑掉了。八年后，贯友病亡，迷唐又率八百人寇陇西，乘胜深入，协助塞内的诸羌共为盗寇，击破陇西兵。朝廷派征西将军刘尚，将三万人击之。迷唐害怕了，弃老弱奔临洮南，聂尚穷追之高山，迷唐窘迫，率其精锐大战，聂尚虽斩获千人，汉兵死伤也多，迷唐引去。后迷唐又降，朝廷要求迷唐入宫面圣，且让其还大小榆谷这些地方，迷唐以种人饥饿，故地不可复居，不肯远出，后迷唐又复叛。

开始时，累姐羌人附汉，迷唐怨之，遂击杀其酋豪，护羌校尉周鮪wei就联合金城太守侯霸，郡兵，陇西牢姐羌人共击之，周鮪还城自守，侯霸斩杀四百人，迷唐败，余下不足千人，势力衰弱，跨过赐支河，依附于发羌，后来迷唐病死，他的一个儿子投降了汉。

东号的儿子麻奴立，开始随他的父亲投降了汉，居在安定，降羌在郡县都为大族所奴役，心生怨恨，安帝时，骑都尉王弘发金城、陇西、汉阳羌千百骑征西域，羌人到酒泉时多离叛，麻奴兄弟随羌人西出塞了。

先零别种滇零与锺羌大肆掳掠，断陇道，朝廷遣车骑将军邓骘将兵讨伐，锺羌数遣人先击汉，杀千余人，邓骘率众战于平襄，败了，死了八千余人，滇零自称天子于北地，召集武都、参狼、上郡、西河诸羌种，众遂大盛，东犯赵魏，湳入益州，杀汉中太守董炳，寇三辅，断陇道，朝廷不能制。

滇零死，儿子零昌立，遣兵寇雍城，当煎、勒姐诸种等大豪分兵抄掠武都、汉中，侯霸病卒，以汉阳太守庞参代为护羌校尉，以恩信召诱之，号多七千余众降了，昌零种寇益州，朝廷纠集人众，击昌零，互有克获。

第二年，度辽将军邓遵率南单于等匈奴兵击零昌于灵州，大获之，其秋，任尚又击昌零于北地，杀其妻子，得牛马两万头。任尚又募人刺杀零昌。此后，诸羌瓦解，三辅、益州不再寇掠。

后上郡沈氐、种羌又寇张掖，马贤将人击却之，当煎种羌大饥，趁马贤出，寇金城。麻奴乃烧当世嫡，而朝廷抚恤不至，遂寇湟中，马贤击之，麻奴出塞渡河，马贤又追击之，种众遂散，麻奴孤弱饥困，向汉阳太守耿种投降。麻奴死，弟弟犀苦立，因为羌人数叛，马贤将他在令居为质。

整个历史，羌人就是投降了又反叛了，反叛了又投降，反反复复，各个朝代均没特别好的办法。自爰剑后，子孙分支一百五十种，有九种在赐支河首以西，在蜀、汉、北方不知多少，只有参狼种在武都，有兵数千人，有五十二种衰落减少，不能自立，或分散附落，或绝灭无后，或引而远去，其余八十九种，只有锺羌最强，有兵十余万。其余大的数万人，小的数千人，相互抄掠，盛衰无常。发羌、唐旄太远了，没有往来，牦牛、白马羌在蜀、汉，其别种号，不可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