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葫芦卖药76(2 / 2)

现在我不禁想,我其实与那鼎鼎大名的凯撒有啥区别呢?始终都要空空的,从来都是空空儿。

何曾有失去过什么吗?只是暂时形骸寄留多情多恨此人间,和大多数痴妄无比的大俗人一个德行,难以放得下心头萦绕执念,所欲及奢求太多而已。

——我即苦难,也即彼岸……

而“我”,也不过是个模糊时间里一个抽象的概念而已。在我眼里,没有我,也实际每个人都是我罢了。芸芸众生,我即千万;茫茫人海,我接踵并肩!

但当时由于我佛性不够,只知道的是自己失败了。什么“没白混”啊,就差把自己混没了。

可能是自己太烂、糟糕透,没有拥得一个女朋友。至于钱,使我心安的吉祥之物,更是用力挣过还屡屡不够。只觉得人生如此不如意,看大街上每个行色匆匆的人都无数倍地比自己优秀……

然而我忍受着,坚持着,如此一天天过去,我心满目疮痍。直到某个夜晚,凉凉如水的夜色悄然洒在脸上,窗外忽然响起了三两声悠笛,在那一刻我长期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了许多舒缓。

于是,我笑了,想:回家吧!

想来,那晚的笑却与今晨的哭不知觉间就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是的,回家前我还在笑,回家后第二天大早上我却在哭,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呢?

人世间许多事情真的好奇怪,而我在听老爹“夸”我套路深时,一时之间想了许多,然后就一屁股孩子般地坐在门槛上,泪流满面。老爹静静站在跟前,看我忽然就放声大哭也似乎不感觉许多奇怪,只等我哭声渐小的时候才轻轻一叹,道:“这些年,看来你过得并不好。”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默无语,简单擦拭脸颊三两下。

良久,我苦笑一声,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老爹闻言,却淡淡摇头,说:“其实,人活在这个世上,最该担忧的并不是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是不能够随心。”

我一听,双眼一亮,还貌似挺在理啊!但老爹本是一地地道道的乡村鄙人,为啥就给我非常智觉高深的感觉呢?而且,仿佛这样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是如此,而不是因为——

“老爹说得是!”我一笑,轻轻说道。

——而不是因为,以私人的角度来讲,他是我老爹……

老爹听我发言不禁立马眉头一皱,以一种很不解也很想了解的语气跟我说:“为啥你一直叫我老爹,我有那么老么?”

我一笑,说:“不要总那么敏感嘛!先前叫你老爸,你可以欣然接受。现在叫你老爹,你却不情愿。我就纳闷了,同样是‘老’,叫你老爸就显得你年轻有为,神采奕奕了?”

老爹闻言依旧一副苦瓜脸,可见我此番说辞并没有什么卵用,不能说服他,更莫谈心悦诚服了。

于是,为了让老爹习惯也喜欢我那时起对他的称谓,我又飞快开动脑筋好好想了下,接着说:“老爹呀,其实你纠结的从来都不是‘老’而是‘爹’对吧?感觉不符合你气质。”

老爹略略点头,表示我所说的,正是他想说的。但我替他将此话说出来的好处,即是——老爹在觉省事儿的同时,更无非会觉得除此外我还懂事儿,因而心怀大慰。

好虽好,却不是我要的效果。于是,我便再说:“其实,在我看来,正是符合您尊贵的咄咄逼人的气质呀!”

“哦?说说看。”老爹嘴角一动,立刻表现出饶有兴致的样子笑了笑,想知道我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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