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试炼（三）22（2 / 2）

死者是两名中年人，一男一女，两人是一对夫妻。洛雨在仵作的协助下翻看了尸体。

“王捕头，你们是何时，何地，又是因何发现的这两具尸体？”洛雨开口。王捕头便是此镇的捕头。

“大人，这两具尸体是今日一早在死者的家中发现的，当时是死者隔壁的李寡妇报的案。”

“你们进到死者家中看见了什么？”洛雨又问。

“屋内一片凌乱，有打斗的痕迹，死者面向着对方，靠在墙边，我们到的时候已死去多时了。双方各持匕首，匕首插进了对方的心窝，死者所穿衣物还有地面上满是血迹。”

“凶手难道就是他们彼此？可结果是否太简单了些！我记得主考的前辈说的是，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样看来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啊。”洛雨听着王捕头的答话，一时间思考起来，“看来，我得先确定二人的死因。”

“走！带我去案发现场！”洛雨做了决定。

一行人去往镇南的一处民宅，死者的家，此处已被戒严了。洛雨绕行一周，从外边看，这宅子普通至极，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洛雨只得推门而入，推开大门，一阵特别的香味弥漫而出，这股香味令他警觉，他依稀记得，两名死者的身上也有这香味，而且女尸身上要比男尸浓烈得多。

他步入房间，见房间里一片凌乱，地上满是摔碎的瓷器，座椅也扭曲着，墙上的挂画都扯下了半截。靠墙的地方，红线标识了死者的位置，地面上墙壁上满是血迹。一切和王捕头形容的别无二致。

洛雨蹲下：“这血迹，能判断出命案是何时发生的吗？”

“大人，从尸体和血迹能推断出命案发生的时间大概是昨夜亥时到子时之间。”王捕头答道。

洛雨不再说话，又推开了下一个房间的大门，洛雨一一检查了里面的物件，并无特别之处。洛雨又检查了更多的房间，仍然一无所获。就在此时，洛雨回首，意外发现了一处楼梯，原来这宅子还设有阁楼。

洛雨爬上楼梯，打开阁楼的大门，一阵更加浓烈的香味袭来，阁楼的房间布置得精美绝伦，床上铺着鹅绒真丝被，地面盖着金线纹花毯，窗边挂着百鸟朝凤绸，家具都是清一色的樱木，吊饰都是万里挑一的臻品。尤其窗边的妆台，似乎是找人精心打造，木料稀有无比，纹饰更是一等一的华美；台上摆着一面铜镜，一个妆匣，铜镜光彩照人，妆匣不似凡物。

这显然是女子的闺房，洛雨也是惊了一跳，他哪里见过这番场景。他检视了房间的物品，除了都价值不菲之外，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洛雨缓缓走下楼来，走到了发生命案的房间，正欲离去，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香囊，这香囊发出的幽香正是死者身上的气味，极可能是死者日常佩戴的，争执之时意外掉落在地上。洛雨马上安排人调查香囊，凭着感觉，他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线索。

可惜，再无其他发现了。洛雨又领人去了隔壁李寡妇家里，询问了一些问题，从李寡妇的口中，洛雨得知了更多的信息：

第一，死者两夫妻一直很恩爱；

第二，最近的日子，死者两人常常争吵，尤其是昨夜；

第三，犯罪现场，李寡妇并未动，一切如王捕头所说。

第四，最近并没有陌生人去往死者家里。

第五，死者是贩卖药材的小贩，才搬到这里一年多。

洛雨并未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但从目前的信息来看，有四处问题需要核实：

第一，死者两人最近吵架的原因；

第二，死者搬来这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第三，等待香囊的调查结果；

第四，一个小贩如何供养妻子奢侈的生活。

洛雨出了李寡妇的家门，又去外面转了很久，向街坊讨问了更多的问题。终于他知道了，死者之前也是做药材生意的，不同的是之前的生意做的很大，因为生意失败，所以变卖了家产，搬到了此处，入了最普通的民宅，做起了小贩。还有一些信息，都是关于两人如何恩爱的，太多太多了。当问到两人有何矛盾时，众人一脸茫然，一条都答不上来。

天终于暗了，洛雨坐在镇衙的院子里，陷入了沉思。

“死者以前是做大生意的，当然会有存余，能供养起妻子奢侈的生活也不奇怪；两人为何争吵？存余总有用尽的一天，一个小贩又如何负担得起发妻如此的挥霍？自然就有了争吵。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但是何原因呢，目前还没有线索。现在一切的信息都指向了两人是互伤而亡的，也许再等香囊的调查结果出来，这答案就可盖棺定论了。”

可答案真就如此简单吗？洛雨心里也没底。

第一天完。

第二天一早，衙役就送来了香囊的调查结果，香囊内置之香名为流苏，是一种非常名贵的香草，常人根本用不起。至于香包是何人制作，却没有结果，甚至有可能就是死者自己缝制的。

香囊的调查结果再次佐证了洛雨昨夜的猜想，即两人是互伤而亡的。

“难道，这就是真相吗？”洛雨无法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不是，那新的破局点又在何处？洛雨在镇衙的院子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也许，我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洛雨站起身来，重新去往停尸的房间，他要再验二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