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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德学院?”言晰恍一听见这个名字都有些愣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面,似乎是在千年前的时候,才会有人专门教女子女德,女训。

现如今社会开放,男女早已平等,怎么还会有女德学院这种封建的存在呢?

“对,就是女德学院,”邓素云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我可以给你拍张照片看看。”

言晰把通话切到后台运行,打开了微信的界面,半分钟后,邓素云给他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面是一个十分雄伟的大门,言晰也见过普通学校的大门,基本上也都是两米左右的高度,但这个学校的大门足足有五六米高。

而且它的大门也并不似江城大学那般是电动的,可以允许车辆的进入,这是一个漆黑色的大铁门,上面绑着成人手臂粗的铁链子,整个大门都关闭着,只有左边开了一个仅仅能供一人通过的小门。

它的围墙也和大门一样的高,和那古代封建帝制的皇宫一般,仿佛只要把左边的那个小门锁上,就能把人关在里面一辈子。

而且,言晰还看到无论是大门还是围墙,上面全部都通了高压电,只要有人试图逃离或者是偷偷溜进去,一旦触碰到那些高压电,就算不死都得脱层皮。

这哪里像是一个培养女德女戒的地方,严格的程度比之监狱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当真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学校吗?

言晰的目光骤然间冷了下去,他把手机页面切换回电话界面,轻声问了一句,“邓小姐,你还在吗?”

“在的,在的,你能看出什么东西吗?”邓素云很快就回答了,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的颤抖,她自己也在害怕,害怕那高耸的围墙,害怕那宏伟的大门,更害怕那贴的秘密麻麻的高压电。

她不敢想象,如果这种高压电落在了她女儿的身上,那该是何等的令人绝望。

她女儿那么乖,两年过去现如今也才12岁,小小的人儿总是踮着脚要帮她拿东西。

她的笑笑很爱笑的,似乎这世上一切的事物都令她感到舒心愉悦,永远扬着个笑脸,就仿佛是那清晨的太阳一般,给她带来无限的美好。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看着对方从那么一丁点儿,慢慢的长到自己的胸口那么高,突然就丢了,她又怎么可能放得下?

好不容易有了女儿的消息,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女德学院,邓素云以前在新闻上面看过的,有那种专门培养孩子的关禁闭学校,家长把自己家不听话,调皮捣蛋的孩子送进去,过个一两年的时间再接出来,孩子就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

他们变得听话懂事,学习又好,可同时,他们也失去了属于孩子的天真,而只是像个机器一样,机械性的重复着家长的指令,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没有属于自己的思想的假人。

虽然后来那个学校的事情被曝光,孩子们被接了出来,学校里的那些老师们也全部都被警察抓起来了,可一共也没有关多少年。

相比于他们举办那个学校而获得的巨额利益,所受到的惩罚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以至于全国各地还有许多这样大大小小的学校在。

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个女德学院,会和之前在新闻上面出现的那个是一样的性质吗?

一想到这里,邓素云就心疼的几乎快要窒息,如果她的女儿在里面受了两年的苦,那她……那她……

可她又能怎么办?

举报吗?举报是没有用的,要有证据才可以,否则的话,会被倒打一耙,说她污蔑。

她怎么样才能进到里面去,把她的女儿救出来?

言晰平稳的声音从听筒对面传来,稍稍的安慰了一下邓素云惶恐不安的心,“这个学校有些问题,但是你先别着急,你女儿生命是没有威胁的,刚好清明放假了,我现在买个票去你那边。”

“太好了。”邓素云相信言晰并没有骗她,毕竟她又老又丑,也没钱,而且言晰能算到她女儿在这里,应该的确有几分本事,等她过来了以后,他们或许真的能够想办法进入到这个学校里面去。

“你现在不要有其他任何的行为,”言晰为了避免邓素云打草惊蛇,仔细的叮嘱她,“你先回酒店里面去住着,你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了才能去见女儿。”

“哎,好,我知道。”邓素云点了点头,挂断电话,她扬着脖子再次看了一眼这所女德学院,那庄严无比的大门,轻轻叹了一口气。

“笑笑,如果你在里面的话,妈妈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言晰原本是打算买飞机票的,但是因为正好碰上清明假期,南来北往旅游的人非常的多,从江城前往山河省的机票全部都已经被卖光了。

切换了火车线路,直达的车票也没有,只剩下需要转车的组合票。

从江城到山河省,一共有一千多公里的路,言晰你不可能直接飞过去,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买了最近一班的组合票,等他到达山河省的时候,也需要到明天早上去了。

言晰把自己的车票信息发给了邓素云:【我可能要晚一点到,没有车票了。】

为了防止自己到时候回来的时候也买不上票,言晰提前买了清明假期最后一天回来的车次。

两天半的时间,足够处理冯笑笑的事了。

【没关系的,晚一点也可以。】即便邓素云内心非常着急,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到那个女德学院里面去寻找自己的女儿,可她也知道仅靠她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把女儿救出来,说不定她也会折进去,所以还是咬着牙打下了这么一行字。

回到宿舍里面,言晰把法器,符纸一类的东西装进了书包里,有清洁符的存在,他也没必要带换洗的衣服,轻装上阵,倒也简单一些。

“你要出去啊?”王铎和赵志伟见他这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要出门,下意识的开口询问,“去哪呀?玩吗?”

“不是,”言晰摇了摇头,否认道,“接了个委托,要去看一看。”

赵志伟的眼睛陡然间放大了一些,“你要去捉鬼吗?!”

虽然遇到鬼的确是让人害怕,可言晰可靠啊,他那么强大,轻轻松松就可以把恶鬼给制服了。

赵志伟的内心顿时变得无比的纠结,一边是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而且他也已经答应了要出去和对方约会。

可另一边,他又非常想要去看看厉鬼,这种事情可不是普通人能够遇到的。

言晰一眼就瞧出来了他内心的纠结,“别琢磨了,好好约你的会去吧,我这次要去山河省,还挺远的,况且只有组合票了,要坐十几个小时,你受得了?”

赵志伟的心底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欢愉,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人用一根羽毛轻轻的挠啊挠,感觉不是非常的强烈,可那种瘙痒的异味却无时无刻的不在出现着,让他感到有些难受。

他真的好想去看捉鬼啊!

“走了。”言晰举起右手挥了挥,很快地踏出了宿舍的门。

“哎,”赵志伟坐在椅子上面叹了一口气,“感觉跟着言晰有意思的多诶,可以见识到许多不同的风景。”

“得了吧你,”王铎看他一眼,朝着他的背上狠狠来了一拳,“我就不信你会愿意抛下纪同学,跑那么远到山河省去。”

王铎翻着白眼,一脸的我还不懂你?

“可以把文萱一起带上的嘛。”赵志伟不太好意思的搓了搓裤腿,讪讪的说着。

“……”

王铎开始用脸骂人,“你不会是想着到时候真遇到事了,言晰保护我们,你保护纪文萱吧?”

赵志伟磕磕绊绊的回答,“怎……怎么不可以呢?”

“行了,别想了,玩去吧,”王铎白他一眼,“算盘珠子打的真好。”

赵志伟摊了摊手,“这不是没成吗?”

王铎满脸愤愤,“成了那还能得了?”

“山河省……”将两个人争辩的内容完全听了进去的影暝低声呢喃了一句。

言晰接着嘱托越多,实力恢复的也就越多,等到他完全恢复前世的实力的时候,说不定即便他躲在蔡霖的身体里面,也会被闻出味道。

和何况,那样的言晰会更加的难以对付。

影暝的嘴角轻轻翘了翘,拿出手机打开了购票软件,选择了购买最近的那趟前往山河省的车次。

言晰啊言晰,我可不能让你过的这么顺利。

“哎?”见影暝只背了一个小包包,赵志伟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回家吗?还是出去玩?怎么都不带行李的?”

影暝没有看他,径直路过了他身边,“我是个道士。”

“好家伙!”赵志伟猛然间看向王铎,“你听到了没?蔡霖是不是也接了委托啊?”

“他这段日子安安静静的,我还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呢,他该不会还想着要和言晰一决高下吧?”

赵志伟和王铎也知道了蔡霖身受重伤,体内煞气弥漫,没有办法再继续修道的事情。

“管他呢,”王铎无所谓的开口,“我要快点走了,我还没把薛同学追到手呢,去晚了,给她留个坏印象可就不好了。”

说完话,王铎抓过车钥匙,风驰电掣的下来了楼。

赵志伟往前走了走,站在阳台上往下看,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王铎的身影。

“滴滴”两声响,王铎坐进了那辆停在楼下的大g,一想到自己一会还要和纪文萱去挤地铁,赵志伟就忍不住唾骂了一句,“该死的有钱人。”

——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遵守妇德】

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桌椅板凳的教室里面,雪白的墙壁上,那鲜红色的十六个大字,仿佛在往下滴着血。

讲台上的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旗袍,头发只用一根碧玉的簪子簪在了脑后,低眉浅笑间,露出修长的脖子。

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却丝毫不掩盖她本人的气质,瘦而不露骨,魅而不落俗。

这是一个十分优雅的美人。

可她手里面拿着的那根染血的教鞭,却硬生生的破坏了这一幅美感。

当她挥舞着教鞭,打出抽空声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就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

整个教室的地面都铺了白色的大理石砖,看起来纤尘不染,讲台上面放着厚厚的一个蒲团,女人正盘腿坐在上面。

讲台下面的地面上,整整齐齐的坐着二十个女孩,她们穿着宽松的衣服,衣服的料子十分的飘逸,如同水墨画一般,将她们的浑身上下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手和一个脑袋。

她们的脚下并没有放蒲团,她们就这样直愣愣的跪坐在坚硬的地面上,每一个女孩的年龄都很小,最大的应当也不过十四岁。

她们没有机会被送到正常的学校里面去念书,而是日复一日的留在这个女德学院里面,接受着思想的荼毒。

“你们将着,“你们的父母长辈,还有你们未来的丈夫,都不喜欢你们去学那些独立自强的东西,你们只有在这里学好三从四德,学好怎么样去伺候自己的丈夫,毕业了以后才能够嫁个好人,知不知道?”

胡露的眼中隐隐有几分得意的神情,“女德学院毕业生的名号,可是十分吸引男人的东西,到时候嫁个大款,你们都会因为今天而感谢我的。”

“来,我念一句,你们跟着我念一句,”胡露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视一眼下方的女孩们,“男人是我们的天,男人是我们的地,男人不会说错话,不会做错事,我们永远要听从男人的指挥……”

二十个女孩跪坐在地上,双眼直视前方,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着胡露刚才所说的话,“男人是我们的天……”

“啪——”

胡露手里的教鞭猛然间甩了一下,阵阵破空声吓得一众女孩们瑟瑟发抖,脸色骤变,头上豆大的汗滴不断的往下流。

在场的每一个女孩都被胡露的这个教鞭抽打过,教鞭上面带着倒刺,每一次抽打过来都会掀起一连片的皮肉,那股钻心的疼痛,没有人想要体会第二次。

“都没吃饭吗?!这么小声,”胡露十分的不满,“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那小声念……”

“男人是我的天!”

“男人是我们的地!”

……

“我们要永远听从男人的指挥!”

刹那之间,几乎每一个女孩都是扯着嗓子在喊,生怕自己只要声音小一点就会挨胡露的鞭子。

“这还差不多,”胡露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要知道,服从,是我们女德学院的第一要义。”

她说着话,拿起放在蒲团边的高跟鞋穿在了脚上。

“哒,哒,哒……”

她抬脚走了下来,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清脆的声响,恍若是一声声轰雷一般,重重的砸在了每一个女孩子的心口。

“都给我跪好了!我看谁还在那东倒西歪的?!”她微微眯着眼睛,尖利的目光扫射过去,如同两条射线,只要被她盯上的人,就根本逃不脱皮肉的惩罚。

冯笑笑吓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闭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大喊,“服从是女德学院的第一要义!”

她真的好想妈妈……

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想着妈妈究竟给他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她一蹦一跳的往家赶,一辆面包车忽然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里面坐着一个和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那女孩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让她一瞬间就放下了戒心。

那女孩询问她某一个店铺怎么走,冯笑笑知道那个店铺就在她家旁边,所以很愉快的给那个女孩指了路,女孩得知她家就在那个方向,十分好心的提出来载她一路。

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他们,不要随意的和陌生人搭话,尤其是寻求他们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帮忙的大人。

可那女孩并不是找自己帮忙,只是问个路而已,冯笑笑没有觉得这也需要警惕,所以她在女孩的热情邀请下,上了面包车。

上车的一瞬间就有一个布袋子套在了她的脑袋上,她立马就昏迷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全然都是陌生的环境。

她被关在了这所女德学院里面,挨打,挨饿,被罚。

她好似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的妈……

“非常不错。”高跟鞋的声音停在了冯笑笑的身边,惊得她浑身打颤,恐惧的情绪几乎将她彻底的给包围,就连灵魂都在抖动着。

但幸好,胡露并没有拿那个教鞭抽她,而是表扬了她,“大家都要向冯笑笑同学学习,看她喊的多大声,多卖力,如果你们都像她这样,恐怕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毕业出去了。”

刹那间,同学们争先恐后的大喊了起来,一个个都扯着嗓子,恨不得把肺里的空气都给排空。

“不错,相当不错,”胡露拍了拍手掌,“好,来,我们进行下一个课程的学习。”

“把腿掰开,对……身体压下去……”

每一个女孩都开始由原先跪坐的姿势,开始把自己的双腿往两边掰,手肘撑在地上,把自己的腰往下塌。

这是一个十分羞耻的动作,可所有的女孩都已经习以为常。

“你们要保持一个良好的体态样貌,身体要足够的柔软,才能讨未来丈夫的欢心,这样的话,你们的丈夫带着你们出门也能够面上有光,听明白没有?”胡露不停的在女孩们之间游走,看到哪一个女孩的腰压的不够低,就会直接上去动手。

“啊……”

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身体比较僵硬,在胡露压她的腰的时候,那股自己的脊椎都仿佛快要断裂的疼痛,让她不受控制的叫了出来。

那一瞬间,胡露面色骤变。

女孩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连忙开始跪地磕头求饶,“我错了,胡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

她拼了命的磕头,脑袋砸在坚硬的地板上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可胡露却直接一脚将她踹倒在了地上,“只有安静沉稳的女人,才不会惹人讨厌!”

她说着话,手里的教鞭狠狠的甩了上去,打的那女孩皮开肉绽。

“胡老师,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女孩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着,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周围的其他女孩一个个的都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的压着自己的腿。

这并不是因为她们冷漠无情,而是倘若她们开口求情,或者是伸手帮忙的话,她们也会一样的被用教鞭打,甚至是打的会比这个女孩还要狠。

女孩求饶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翻滚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不少,她身上雪白的衣服上面,遍布点点猩红。

她躺在地上,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整个身体宛若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了起来,一双眼睛大睁着,里面全然都是绝望。

胡露打累了,她甩了甩有些酸涩发麻的手臂,低头冷冷的看着那女孩,“还不快赶紧滚?!”

“等着我给你收尸吗?”

女孩疼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可她不敢迟疑一分一毫,她咬紧牙关,拼了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外头走。

她要去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会给她的伤口上药,确保这些鞭打的痕迹不留疤。

女孩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视野里,胡露用脚踢了踢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孩子,“把地上收拾一下,红不拉几的,看着恶心死了。”

刚才那个女孩子因为她的鞭打,身上有不少地方都打出了血,她在地上翻滚求饶的时候,血液也粘到了地面上。

洁白的瓷砖上面星星点点,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被胡露踹了一脚的女孩立马站起身,好像身后有什么恶狼在追一般,急速的冲了出去,不过一会,她端了个水盆进来,里面还有一块雪白的抹布。

她跪在地上,把抹布浸湿,然后一点一点的擦着地面上的血迹。

——

这间教室的隔壁,同样是一间巨大空旷的教室,只不过这个教室里面上课的学生并不是那些尚未成年的女孩,而是都已经结婚生子的少妇。

十三名女子一字排开,跪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她们的面前各放着一个木制的水桶,水桶里面热水氤氲,白色的雾气袅袅而上。

“来,姑娘们,准备好上课了。”一个只穿了一件睡衣,踢踏着拖鞋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拍了拍手,紧接着,又有十三个男人鱼贯而入,他们依次坐在早已经准备好的躺椅上。

穿着拖鞋的男人是这所女德学院的教导主任,名字叫曾孝汝,他负责教授已经结婚生子的这批“学生”。

“好,”看到那十三个男人已经落座,曾孝汝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就请姑娘们把他们当成你的丈夫,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当丈夫工作了一天,下班回到家,感到劳累的时候,要帮他们脱掉鞋袜,给他们洗脚。”

他手里面拿着一根细软的藤条,这种东西打在人身上,留不下太深的印子,可却是钻心的疼痛。

“谁要是做的不好,我可是要惩罚她的哦~”

随着曾孝汝的一声令下,十三名女子迅速的脱掉了自己面前男人的鞋袜,双手捧着对方的脚,轻轻的放进了水盆里,用自己的手拎着水,开始慢慢的搓洗。

“做的很好,”曾孝汝背着手,慢慢悠悠的在这几名姑娘之间穿梭,“你们要知道,你们的丈夫在外面辛勤工作,最终还是为了你们的这个家,为了你们,以及你们的孩子,所以你们必须要学会伺候好自己的丈夫。”

“女人要像水一样,遇方则方,遇圆则圆,”曾孝汝一字一顿的说着那些洗脑的语句,“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经营好自己身边的男人,如果你连伺候男人都做不好的话,你觉得你还配做一个女人吗?”

曾孝汝所说的话,没有任何一个人反驳。

哪怕这十三个姑娘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已经二十五岁了。

她们不是不想反驳,而是不敢反驳,因为反驳的代价,她们完全承受不起。

几乎每一个被送到这所女德学院里面的那种以丈夫为天的话嗤之以鼻。

现如今,这个社会普通民众受教育的程度已经越来越高了,从小到大学校里面的老师都在教导他们要自立自强。

可无论从前在学校里面所学习的知识是怎样,亦或者是在社会上体验过的经历是如何,到了这里来以后,完全都是不管用的。

试图反抗,想要逃离的人,会被关进小黑屋里去。

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灯光的小黑屋里面,只有一张无比简陋的床,以及一些十分复杂的电子设备。

她们会被人绑在床上,用牢固的铁链子锁住四肢,眼睁睁的看着那所谓的医生,用两根带着金属针头的电线刺进她们的太阳穴处。

发动电子设备以后,电击会从太阳穴不断的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在来到这个学校之前,她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疼痛,竟然能疼到这种地步。

生孩子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这里的电击一对比,都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好似被撕裂般的痛。

痛得恨不得一头撞墙,就这样直接死了算了。

可她们死不掉,一直保持着脑子里的清醒,清晰的感受着这种剧痛,每一秒钟的时间都仿佛有一年那样的漫长。

直到因为身体无法承受,彻底的失去知觉,昏死过去,电击才会停止。

可当她们醒来的时候,她们依旧被锁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办法逃离。

这样的电机最少会持续三天,最多能有十多天的时间,没有窗户,漆黑一片的屋子里面,不知时间是几何,也没有人和她们说话。

吃喝拉撒也都只能在其中,就像是个野人一样,找个墙角蹲下去上厕所。

一个女人的尊严,甚至是作为一个人的尊严,都会在这一趟小黑屋的电击当中荡然无存。

只有将他们所教的女德女训刻进骨子里,才有可能免去这些皮肉之苦。

可经过这学校的改造再出来的人,还真的是一个人吗?

不是的。

她们最终都会变成服务于一个男人的傀儡,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虽然还活着,却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

再一边的教室里,是一群已经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但还尚未嫁人的姑娘们,她们是被自己的父母送进来的。

因为她们叛逆,不听话,不愿意去相亲,也不愿意嫁人,所以要进来好好学一学妇德,学会做一个完美的媳妇。

还有一间教室里面,是几个才入学不久的新生,她们穿着统一的飘逸的白色服饰,坐在蒲团上面,看着前方的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诉说着自己的“过错。”

“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李娇阳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浑身上下忍不住的在颤抖,“都是因为我违背了自然的规律,所以才导致我受到了反作用力的惩罚,现在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全部都是我的错。”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面不停的打转,她背后的大屏幕上,放着她三岁女儿的视频,小女孩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笑的特别的甜。

可紧接着,画面一转,小女孩骨瘦如柴的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小小的手背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针孔。

在蒲团上的学员们大多数也都是有自己的孩子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李娇阳还在继续认错,“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违背了自然规律,如果不是我偏要去上班,如果我乖乖的留在家里面,我的女儿就不会生病,也就不会离我而去……”

她声音哽咽,言辞恳切,讲述完自己的错误之后,她转过身跪了下来。

在她的身后,坐着一个穿着唐装的男人,是女德学院的校长施仁。

“施校长,”李娇阳面对着他,接连不断的磕头,“现在我才明白,只有传统文化才能拯救我和我的孩子,求你帮帮我吧……”

施仁长叹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李骄阳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然后他站起身来,面对着台下面一群新是牛顿第三定律,但实际上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施仁缓缓踱着步,说着自己的理论,“作为一个女人,你们身上所有的灾难来源,都是因为违背了自然规律,你走在路上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流氓,还不是因为你穿着暴露,你的丈夫之所以出轨,是因为你没有女人味。”

“而且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一个以上的男性的精/液,就会在你的体内产生毒性,如果你不忠诚于你的丈夫,你就会中毒,中风,偏瘫,糖尿病……全部都是因为你的不忠诚引起。”

“施校长,”人群当中有一个中年女人举起了手,她看起来比较沧桑,眼睛底下挂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身上穿的衣服也比较简洁,家庭生活应该不是很好,“我的丈夫就是出轨了,我应该怎么做啊?”

“你要这样,把我当成你的丈夫。”施仁缓缓的走过去,然后猛然一把掐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就在女人要即将反抗的时候,施仁突然又松开了她。

“你瞧瞧,”施仁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我刚才都说了,要让你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作为一个女人,你要对丈夫全心全意无条件的信任,我只不过是稍微掐了一下你的脖子,你就开始反抗了,你能怪你的丈夫出轨吗?”

“这都是你自作自受,都是你违背了自然规律,懂不懂?”

女人愣愣的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疼的脖子,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恍惚,“原来……是这样吗?”

“那当然,”施仁笑得一脸温和,“你只要跟着我们按时上课,我保证,你丈夫很快就会重新回到你身边的。”

——

黄珍今年自己四十二岁了,她年幼的时候,义务教育都还没有开始普及,所以她只读了个小学,四年级识了一些字,就没有再去念过书了。

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出门打工,在厂子里面的流水线上,虽然工作比较枯燥,但每个月都有薪资。

十六岁的时候,她在厂子里面认识了和她同样工作的丈夫,那个时候结婚也不一定非要领结婚证,两家人聚在一起,办个酒席,告诉一下乡里乡亲,就相当于是他们已经结婚了。

十八岁,黄珍有了自己的丈夫,十九岁,她生下了大儿子,二十二岁,她终于拿到了自己和丈夫的结婚证,同年,她又生下了小女儿。

有了孩子以后,她就没有办法再去厂子里面干活了,所以她辞了工作,开始在家里面做一个全职妈妈,全方位的照顾儿子,女儿以及丈夫的起居生活。

这么一照顾,就是二十年。

她的丈夫一直在那个厂子里面干活,现如今也混成了一个小领导,儿子大学毕业,交了女朋友,女儿也已经上大学了。

黄珍以为自己任劳任怨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过一段轻松享福的日子,可前不久,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噩耗:

——她的丈夫出轨了。

出轨了一个和她女儿年岁差不多的大学生。

黄珍像个疯子一样的冲到了他们约会的地点,拉着她的丈夫不停的哭诉,辱骂那个女孩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她原本以为在他的大吵大闹之下,她的丈夫会顾及她的面子跟她回家,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丈夫竟然直接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那一巴掌把她彻底的打蒙了,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丈夫早已经带着小三扬长而去。

她哭着跑回了家,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但更让她感到崩溃的是,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没有任何一个站在她这边。

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做的不好,是她整日里面不会打扮,不会收拾,把自己熬成了一个黄脸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女人味。

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庭上啊!

家里面的地板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干净,他们扔在脏衣篓里的衣服,不会神奇的自己洗好,又挂回衣柜里去,厨房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变出一顿又一顿美味的饭菜。

可无论黄珍怎样诉说自己这几十年来的辛劳,都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人理解她。

她哭着回了家,找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却把她送到了这个女德学院来。

母亲劝说的话,依稀还在耳边,“你就是太要强了,只不过是包养了个小情人而已,又没有威胁到你的位置,更何况你还有儿子和女儿,你还是去学校里面好好学学吧,学着怎么样做一个温柔如水的,能够让丈夫疼爱的女人。”

黄珍原以为这个学校可以让她改变,可当上了课以后,黄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学校里面教授的课程和她在家里面所做的事情,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不会让她挽回丈夫的,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彻底的失去自我,把自己当成伺候一家老小的保姆!

黄珍在儿子女儿都不站在她这一边的时候,就已经思考过,她觉得女儿说的那句话非常的对,“你在家里面什么都不干,我爸天天在外面工作养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那个时候就想要出去找工作了,她不想再日复一日的把自己困在那个家。

可她心中还抱着依稀的渴求,觉得自己的妈妈或许能够理解自己。

但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理解。

她的亲生母亲,非但没有办法理解她的心情,反而把她送入了更深的深渊。

黄珍应当是这个学校里面目前的学员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了,她的人生阅历告诉她,最好不要正大光明的反抗施仁。

所以,黄珍一直装作顺从的样子上课,直到她终于发现了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在黄珍看来,那个女儿病死了的李娇阳,和她一样的可怜,所以,她打算带着李娇阳一起跑。

学校里面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只有卫生间没有。

言晰在火车上赶往山河省的这天傍晚,看到李娇阳去上厕所,黄珍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李娇阳被吓了一大跳,转过身。”

“你女儿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就只是简单的生病了而已,施仁所说的全部都是假的,就算我们全心全意的讨好丈夫,甚至是把自己的一颗心给剖出来,狗男人也绝对不会珍惜的!”

黄珍说这话的时候,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我们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面被洗脑了。”

想起这段日子她所看到的那一张张麻木的脸,黄珍的心里面就是一阵胆寒,“我们继续这样上课,迟早会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了。”

“我知道你也才来没多久,”黄珍盯着李娇阳的眼睛,“我们一起逃出去,然后报警,让警察来把这个地方给端了。”

“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眨眨眼睛。”

李娇阳拼了命的眨着眼,黄珍松开手,“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对不对?”

“是,”李娇阳点头,“但是,我们要怎么逃出去呢?”

“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察,”黄珍凑近了李娇阳一些,很小声的说,“有一个拉剩菜剩饭的车,我们到时候可以提前钻进去……”

“哦,原来如此,”李娇阳恍然大悟,唇边挂上了一抹讽刺的笑,“你的眼神还真是不错,才来了没几天,就发现这里的漏洞了。”

“你……你什么意思?”黄珍突然间松开了抓着李娇阳胳膊的手,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砰——”

厕所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黄珍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去,看到了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

“surprise,”李娇阳扯着嘴角,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怎么样,被我抓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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