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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凭什么?!”

听到审判长那不容置疑的话的时候,程纶整个人都傻了。

判他死刑啊,怎么能判他死刑呢?!

他今年才三十七岁,因为平日里喜爱玩闹,甚至都没有结婚,他和那些女人全部都是玩玩而已,也没有生个孩子,他连个后都没有留下来,怎么能死刑呢?!

“是你……是不是你?!”程纶狰狞着脸,目光狠戾,恨不得直接冲上去一口咬死那个为他免费打官司的律师,“因为我没有给你钱,所以你不帮我,对不对?!”

他几乎是疯了一样的,从被告席上站起来,手上还戴着手铐呢,就举起双手向那个无辜的律师砸了过去。

“都是你!都怪你!你不好好辩护,我杀了你!”

“肃静!肃静!”审判长不断地敲着自己手里的小锤,连忙安排了两个人过去拉住程纶。

这名律师人都傻了,他是做公益的,专门为这些请不起律师的人做免费辩护,之前无论官司成功与否,得到的都是感谢的话语,哪里遇到过像程纶这样的疯子,竟然直接当庭就想要杀人的?

况且所有的证据确凿,程纶犯下的所有的罪名都属实,就算他已经竭尽全力的替程纶辩护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啊。

“本来就是因为你犯了太多的罪,凭什么怪到我身上?”律师一边往后退,一边怒视着程纶。

程纶气的狠了,完全不管拉着他的人是谁,连打带踹,歇斯底里。

审判长无奈,又安排了两个人过去,好歹是把程纶给拉住了,他隔着一段距离劝说,“程纶,只有表现好了才可能有减刑的机会,你这样胡闹起不了一点作用,只会加重你的刑罚。”

被控制住了手脚,程纶气的浑身都在哆嗦,他完全无视了审判长的话,只记得自己是死刑,而归其原因就是自己的这个辩护律师没有使全力为他辩护。

他怒目圆睁,拼了命的挣扎,却也只能任由别人把他带下去。

眼看着程纶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没有办法再伤害到自己了,那律师缓缓松了一口气,然后斜着眼睛瞪了程纶一眼,讽刺道,“我好心好意帮你辩护,你反而倒打一耙,真是活该你死刑。”

听到这话,程纶几乎是目眦尽裂,愤怒的火焰不断的在心头燃烧,他更加的疯狂,“我杀了你!我踏马的杀了你!”

“快点带下去。”审判长也有些烦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

结果已出,言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头向着法院外面走去,耳边依稀还能够听见从背后传来的程纶的叫喊,“我不服!我要上诉!我要换律师!!”

“姐姐,”韩沁心和王思睿一左一右的站在刘英的旁边,有些担忧的询问,“他如果上诉的话,会改判吗?”

“如果他不是死刑了,他坐牢出来了,想要报复我们,把我们全杀了怎么办?”

“没事的,不用担心,”刘英一边一个摸着她们的脑袋,“程纶的罪名太大了,随便他继续上诉,在没有新的证据的情况下,二审也有很大的概率维持一审的判决。”

现如今程家其他人也都自身难保,没有人会为了程纶东奔西走的,他这辈子,应该是没有办法活着走出监狱了。

言晰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的时候,余文俊小小一只在桌子上面蹦来蹦去,全身上下都写着两个大字:

——快乐!

看到言晰回,“言晰,我好高兴啊!”

即便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但余文俊始终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去找程纶报仇的时候,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自己那个时候对于程纶而言,就是一条随时都可以弄死的狗,无论是自己还是妹妹,在程纶的眼里都只是一条贱命。

死了就死了,挥挥手就可以把事情压下去。

可今天他看到了什么呢?

原来程纶也有这样完全失去理智,大喊大叫,像个疯子一样的时候。

原来程纶也怕死啊。

再有钱有势的人,在死亡面前,在法律面前,也全部都是公平的。

他等这一天等了十三年,终于让他等到了,当年他把妹妹的尸体砌进水泥墙里的时候,他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搅拌水泥的,他知道他那样做是在侮辱妹妹的尸体,可除了那样,他没有其他任何的一个办法能够保存住妹妹身上的证据。

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言晰,”余文俊仰着脑袋,轻声说道,“你可以带我去妹妹的坟前看看吗?我想买束花给她,她最爱漂亮了。”

余文俊现在还是小小一只,虽然在言晰灵力的养护下,可以触碰到一些实体的存在了,但还是拿不了什么太重的东西。

更何况现在是白天,没有言晰的帮忙,他一出去,被太阳精火一晒,直接完蛋。

“好。”言晰把余文俊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带着他去了一家花店。

余文清活着的时候很喜欢花,也很喜欢打扮,但因为那个时候家里面穷,买不起新鲜的花,余文清就总是采一些路边的野花回来,把它们一支一支的插好在瓶子里,用捡来的贝壳做装饰做手串。

花店里的花五颜六色,琳琅满目,余文俊一时之间挑花了眼,在言晰告诉花店的店员是要去祭拜的时候,店员推荐了小雏菊。

但余文俊不想要这种千篇一律的花束,他挑了一些马蹄莲,洋桔梗,还有望鹤兰,让花店的店员包了起来。

店员微笑着把花束递了过来,“一共两百四十七,这里扫码。”

余文俊顿时人都傻了,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跟在言晰身边,可他一只鬼也不需要花什么钱,便始终不清楚现如今的物价,就一束花要将近两百五十块,这实在是太贵了吧?

他以前在码头上扛一天沙包也只能赚一百块钱啊。

“要不……”余文俊迟疑了,“我们换一家?”

“没事,”言晰轻轻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扫了码,从店员手里接过花束,“也没有多少钱,况且,妹妹不是喜欢吗?”

余文俊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地垂着脑袋,轻声叹息,“谢谢。”

因为当时余文清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她是被小渔村的村民们帮忙安葬的,就葬在余文俊的坟墓旁边。

看着那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碑,余文俊颇有些新奇的感觉,“应该没有其他人能够像我这样看到自己的墓碑了吧?”

言晰抿着唇,笑了笑,“确实。”

他把买道,“和你妹妹好好聊聊吧。”

言晰走远了,余文俊把花束往前推了推,墓碑上面印着余文清的照片,八岁的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一如当年。

余文俊站在伞下,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好,过了半晌,他轻轻开口,“妹妹,当年害你的人已经判刑了,死刑,你是没有看到在宣判的时候,他那疯魔的样子,原来,不论是我们还是像程纶那样的有钱有势的人,都一样怕死。”

“下辈子,哥哥就不当你的哥哥了,跟着哥哥太苦了,”余文俊微眯着眼睛,当鬼是没有眼泪的,可他却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你要学聪明一点,挑一个有钱的家庭,不重男轻女的家庭,知道吗?”

“也不要那么实心眼,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啊,想想后果,如果短暂的失去一些东西,可以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那暂时吃点亏也没有什么的。”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等到余文俊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余文俊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言晰,非常的不好意思,磕磕绊绊的道歉,“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多的话,都这么晚了……”

“没事,”言晰走过去把遮阳伞收起来,“讲完了吗?”

“嗯嗯!完了。”余文俊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墓碑上面妹妹的照片,重重点了点头。

这次回去,恐怕他也要去投胎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一眼妹妹。

言晰把余文俊又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带回了酒店。

第二天没有什么事干,言晰就带着余文俊把这个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重新走了一遍,余文俊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张大嘴巴惊叹一声,这发展也太快了。

言晰当着他的面吃了很多当地的特色小吃,余文俊馋的直流口水,可因为他只是一只鬼,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晰吃的无比的香,自己却什么都尝不到。

程父的案子也很快开庭,余文俊进不去法院里面,言晰就和之前一样折了一个纸人给余文俊。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作为主犯的程父因为主动检举那些境外的违法分子立了功,他并没有被判死刑,而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其他的参与者们被判的刑罚也都不轻,最少的一个都被判了十五年。

现在外面发展这么快,日新月异的,等到十五年后出来,恐怕他们都要被社会给淘汰了。

家里的资产绝大部分都是违法所得,早已经被查封,以后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不过,这也都是他们该受的。

听完了宣判,言晰也就带着余文俊返回了江城。

刘英也把庭审的结果告诉给了刘应申,医生说他恢复的特别好,十天之前,他就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得知这个消息,刘应申还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微笑,“好啊,好!”

“你可别高兴太早,”刘英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然后翻了个白眼,“中央派了人下来才解决了这个事,咱们都有责任,省厅的领导们都受到了处罚,你的调令也下来了。”

刘应申猛然间坐直了身子,动作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英,“怎么个情况?”

刘英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猜。”

刘应申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罢了,罢了,反正我就是一个老头子,年纪大了也不顶用了,撤职就撤职吧,以后啊,还得是靠你们年轻人。”

刘英没好气的瞪了刘应申一眼,“你就搁这贫吧!”

她侧过身,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一张调令,“自己看!”

刘应申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只看了一眼,他就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组织上绝对不会亏待我的!”

他眯着眼睛,又将这张调令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喜悦的情绪还是控制不住的从嘴角流露出来。

刘应申并没有被降职,反而是升职了,从市局调到了省厅里去,虽然以后他不再属于抓捕犯人的第一线,但薪资待遇各个方面都有所提升,话语权也更大了,省厅的一些决策他也可以参与进去,避免更多的冤假错案。

他笑眯眯的看着刘英,“以后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天塌了都有爸爸给你顶着呢。”

刘英低下头不去看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嗯……”

又住了几天院,除夕的这天早上,刘英给刘应申办好了出院手续,“走喽!我们回家!”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天空中一片雾蒙蒙的,但大街上的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路边的树枝上挂满了鲜红色的灯笼,家家户户门口贴上了春联。

刘应申坐在车里,离家越来越近,他的心里也越发的忐忑了些。

这么些年,父女两人之间一直横着一根刺,还从来没有好好一起过过年。

他转头看向刘英的侧脸,她目视着前方,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刘应申心底的不安忽然一下子就散去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他们父女两人都平平安安的,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

新的一年,他们也该有新的生活。

——

江城——

言晰看着那个打过来好几遍,始终不放弃的陌生号码,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请问你是……”

听筒对面传来一道让言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是我,今天除夕,你自己一个人……”

沈鹤扬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晰就直接打断了他,“我过得怎么样?貌似也不劳烦沈先生费心吧?”

“您的两个儿子都在您的身边陪着您过年,难道还缺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吗?”虽然沈鹤扬是言晰这具身体有血缘的父亲,但言晰怼起他来却毫不留情。

沈鹤扬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懵,他知道他这个儿子格外有自己的见解,把他接回来的第一天,他和沈傲两个人之间发生了矛盾,自己和妻子以及大儿子全部都站在了沈傲这边,导致言晰当场就离开了沈家。

后面他听说言晰的学习成绩很好,高考考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分数,他就试图联系言晰,给他上大学的学费。

可言晰却十分硬气的没有收他的一分钱。

他因为公司里的事情也挺忙,也就没咋继续关注言晰,直到今天除夕,他们一家人全都回了老宅,家里的亲戚问起他们不是还有个亲生儿子的时候,沈鹤扬这才想起来言晰。

原本想着打个电话把言晰接回老宅了一句话,就被言晰如此这般毫不留情的怼了回来。

沈鹤扬轻轻叹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是这样,你还没见过你爷爷以及家里其他的亲戚,正好今天过年,我派人接你来老宅吧,你爷爷也挺想你的。”

“我可不姓沈,去什么沈家老宅?”言晰冷笑一声,“我这个人生来父母亲缘浅薄,我就当自己是个孤儿了,沈先生,我之前提醒过你的,不要来找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如果你执意要让我过去也可以,”言晰轻笑着,说话的语气很轻柔,可落在沈鹤扬的耳朵里面却让他浑身一颤,“就是不知道,如果我毁了这个除夕,沈先生会不会愿意?”

想起之前言晰没有半分留情的手段,沈鹤扬知道,他现在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自己强行逼着言晰来沈家老宅,他是真的会闹得所有人鸡犬不宁。

“你不想来就算了,”沈鹤扬终究还是妥协,“只不过这大过年的,你把我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我给你发个红包,就当是我做爸爸的一点心意。”

“不必了,你们一家四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言晰冷声拒绝,随后直接挂了电话。

舒画看沈鹤扬脸色不是很好看,顿时也有些垮了脸,“他是不是不愿意他是个白眼狼,一点都比不得小傲好,终究不是我亲自带大的孩子,跟我们半点都不亲,你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沈傲在沈鹤扬一开始打电话的时候就候在了一旁,听到舒画这样说,他也赶忙帮腔,“爸,妈说的对呀,言晰那个人固执的很。”

他走过去抓住沈鹤扬的胳膊撒娇,“有我给你当儿子,还不够吗?”

沈鹤扬毕竟是一个男人,在养孩子的时候并没有付出过太多的感情,所以他还是挺注重血缘的,他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嗯,去找你哥玩吧。”

沈傲瞬间咬紧了牙关,心里对言晰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老爷子环视了一圈,问沈鹤扬,“你那个儿子呢?没来吗?”

和沈鹤扬向来不太对付的沈二叔冷笑道,“人家有小傲这个儿子就够了,哪里还管得了另外的孩子啊?”

他说着这话,还冲沈鹤扬挤眉弄眼,“我说的对不对啊,大哥?”

“简直就是胡闹!”沈老爷子是把血缘看的无比的重要的,他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沈鹤扬开口道,“你媳妇拎不清,你自己也拎不清吗?”

“堂堂沈家,让一个亲生的孩子流落在外面,说出去让别人还怎么看待我们?岂不是图惹笑话?!”

沈老爷子大声呵斥着,他原本就看不起舒画这个女人,当年要不是因为儿子执意想娶,他的儿媳妇才不是这样一个娱乐圈里的戏子。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上不得台面。

沈老爷子自然也是安排人调查过言晰的,知道他是一个挺优秀的孩子,毕竟商人重利,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沈鹤扬。

舒画的牙关咬的嘎吱作响,气的她拳头都攥紧了,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沈老爷子这是在指桑骂槐?

这一顿饭,沈鹤扬和舒画两口子没一个吃的舒心的。

但言晰却是身心舒畅。

赵大爷下午的时候就把他喊了过去,“正好家里面就我们两口子加一个阳阳,你过来也能热闹点。”

赵大娘拿了水果和糖,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还把电视打开了,“言晰啊,你就在这看电视,帮忙看一下阳阳,不要让他乱跑摔着了。”

“我乖,”客厅里面铺了厚厚的地毯,屋子里的空调暖气开的很足,一点都不冷,阳阳坐在毯子上面堆着积木,听到赵大娘的话,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和黑葡萄一样,“我不闹,奶奶不担心。”

言晰把余文俊也带过来了,但阳阳年纪小,若是粘上余文俊身上的阴气有可能会生病,所以余文俊只能委委屈屈地站在角落里。

“我会看着阳阳的。”余文俊蹦哒着跳上柜子,对言晰说话。

言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进了厨房,“我来帮忙吧,阳阳我用术法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那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们两口子还真的忙不过来,”赵大娘把一袋子土豆拿给言晰,又找了个削皮器给他,“帮忙把皮削了。”

言晰接过,“好。”

赵大爷在一旁剁肉馅,左右手里面各拿着一把刀,“邦邦绑——”的声音并不吵人,反而有种让人心安的热闹。

言晰削好了土豆,赵大娘又教他切丝,言晰虽然没有怎么用过菜刀,但是以前他是用过剑的,切起丝来还算是得心应手,虽然没有赵大娘切的那么细,但也并没有把土豆切成土豆条。

所有的备菜工作做好,赵大爷这边肉馅和饺子皮也准备好了,赵大娘招呼言晰,“你和你大爷就在这包饺子,我去厨房里面炒菜。”

三个人分工明确,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言晰和赵大爷包了四百多个饺子,赵大娘也已经把所有的菜都做好。

炒好的菜端上桌,赵大娘又去厨房里面煮饺子,言晰和赵大爷把多余的饺子放到了冰箱里,冰冻以后可以保存很久。

赵大爷笑呵呵的说着,“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给你装一袋子,饿了煮点饺子吃,少点外卖,那玩意儿吃着不健康。”

言晰知道赵大爷是为他好,自然点头应下来,“好。”

“饺子来喽~”

赵大娘端着一大盘饺子放在了餐桌中间,又给每人调了一碗蘸水,她看了看时间,“刚好,这个时候可以看春晚!”

她说着话,走过去调到了cctv1,电视上面正播放着一个小品节目,只听了几句话,赵大娘就被逗得前仰后合的,“今年这春晚还怪有意思。”

阳阳有一个专门的儿童座椅,赵大娘拿了个塑料碗放在他面前,蘸水里面放了辣椒,她拿了两个没有蘸蘸水的饺子给阳阳,顺带着叮嘱他,“慢点吃,小心烫。”

“谢谢奶奶,”阳阳开心的笑了起来,用小叉子叉着饺子咬了一口,随后扭头看向言晰,“爷爷和言晰哥哥包的饺子好好吃~”

他的嗓音稚嫩,却又说的无比认真,逗得赵大爷止不住的笑,如果不是正在吃饭的话,他恐怕当场就得把阳阳抱进怀里好好的亲两口。

赵家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餐桌上,赵大爷和赵大娘时不时的问他一些大学的生活,言晰挑挑拣拣地回答了几句,一顿团年饭吃的客尽主欢。

至于赵子辰为什么没有回来过年,赵大爷和赵大娘没有提,言晰自然也就没有问。

吃完饭后,言晰主动提出去厨房洗碗,赵大娘连连阻止,“这怎么好意思呢,是我们请你吃饭,刚才做菜的时候你就帮了挺多忙了,哪能还让你来洗碗?”

言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清洁符,一阵白光闪过,原本沾染着油污的碗筷顿时变得整洁如新。

赵大娘都被他这一手给惊呆了,“原来符纸还能这么用?!”

言晰一开始也是没有想到可以用清洁符的,是他放假回来看到屋子里面全是灰才想起来。

他画了不少清洁符,厚厚一沓子,“您可以留着用,用完了和我说,我再画一些。”

其他贵重的东西赵大娘或许还不会收,但这一沓清洁符实在是送到了赵大娘的心坎上,有了这个清洁符,她以后打扫卫生的话会多方便啊。

“这感情好。”赵大娘迫不及待的把这些符纸都收了起来,越看言晰越觉得欢喜,有的时候她都甚至忍不住的在想,如果言晰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

但现在也还行,她有阳阳这么一个乖巧又懂事的大孙子。

有清洁符的存在,赵大娘只需要把碗筷放回原本的地方就可以,一下子节省了很多的时间,让她忍不住的有些喜悦。

吃过了饭,几人一起坐在客厅里面看春晚,赵大爷回了趟卧室,出来的时候拿了两个个红包,他把其中一个红包递到言晰面前,“也没多少钱,就是我们老两口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别嫌少。”

言晰有些惊讶,他万万没想到赵大爷竟然会给他红包,但他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并没有和赵大爷了句,“谢谢。”

“我的呢,我的呢?”阳阳跑了过来,用两只小短手扒拉着赵大爷的裤腿,他今年两岁多,也已经懂点事了,知道红包里面有小钱钱,可以拿去买好吃的。

“当然也有我们阳阳的,”赵大爷把另外一个红包递给了他,“打开看看?”

阳阳小心翼翼的拆开红包,里面装着一张红色的毛爷爷,阳阳非常高兴,他脱下鞋子爬到沙发上,搂着赵大爷的脖子在他侧脸上啵了一口,“我最爱爷爷啦~”

说完这话,他又噔噔噔的跑过去,搂住了赵大娘,“我也最爱奶奶~”

还真是一个端水小能手,赵大爷和赵大娘有些哭笑不得。

老年人没有办法像年轻人那样的熬夜,十点多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困的遭不住了,言晰便起身告辞,赵大娘招呼他,“明天早上再过来吃饭呀,给你装的饺子,别忘了带走。”

回到家里,言晰打开了赵大爷给的红包,一共500块钱,不算很多,但也的确是老两口的一番心意。

言晰唇角勾了勾,以后多关注一下赵大爷和赵大娘的身体吧。

言晰自己住的屋子里面也有电视,他回去后也打开了春晚,只不过并没有一直看电视,而是时不时的玩一会手机。

窗户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阵烟花爆竹的声音,电视机里面的主持人也在开始倒计时,言晰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窗户外面,轻声呢喃,“师父,过年了……”

手机忽然震了震,言晰将其拿起看了一眼,是吕松发来的微信:【新年快乐呀,给你发了个新年小红包。】

言晰回了个表情包:【谢谢老板jpg.】

紧接着,银行卡到账100万的短信就出现在了手机上方的提示栏里。

言晰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这还真是一个“小”红包。

不过自己之前救了吕家十几口的命,也没有什么不能收的,言晰刚准备打字再回几句,吕松的电话却直接打了过来。

“言大师,你现在不忙吧?”

言晰应了一声,“没什么事,不忙,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有个生意上的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我怀疑可能是有什么邪祟作怪,你如果不忙的话,能不能过来看一眼?”吕松微微顿了顿,继而又补充道,“当然,绝对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酬劳一定给足。”

“可以啊。”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干,在天桥那里摆摊一天下来可以赚个万把块,但像吕松这种级别的企业家,到手的钱绝对不会少,还能顺带着积累功德,何乐而不为呢?

和吕松约定好了时间,言晰就挂了电话。

初八是打工人开始上班的日子,言晰和吕松也约在了这一天。

上午十点钟,言晰打车到了约定的地方,吕松和他的朋友早已经在公司楼下等着了。

“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言大师,言大师,这位是我的朋友,管翟山。”吕松只穿了一身居家服,脚上还踩了一双布艺棉鞋,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完全没有办法让人将他和千万资产的总裁联系到一起。

言晰习惯性的看到一个人的第一眼,先观察他的面相,管翟山夫妻宫圆润饱满,子女宫充盈,一看就是家庭幸福,生活美满。

只不过他的财帛宫处却是阵阵发黑,可见最近损失了不少钱。

在言晰观察着管翟山的同时,管翟山也在悄悄打量着言晰,他一开始听吕松把言晰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还以为是一个怎样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哪里想到竟是这样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还没他儿子年纪大吧,真的有那些手段吗?

见他迟疑,吕松一巴掌拍在了管翟山的背上,“你别看言大师年纪小,但他是有真本事的,要是没有言大师,你现在看到的就只是我的尸体了,知不知道?”

管翟山大吃一惊,“你当真没有夸大其词?”

吕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没说。”

“唉唉唉,”眼瞅着吕松直接要转身离开,管翟山一下子急了,赶忙伸手拉住了他,“我可没说我不信啊,你别在这给我扣帽子。”

如果言晰当真是个有本事的,那他岂不是把人给得罪了?

得罪什么人也不能得罪这种会玄学手段的啊,万一给他弄个什么东西,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失一大笔钱财,他上哪说理去?

“我带您先上去看看吧,”管翟山走在前面,伸出右手做邀请状,“这栋写字楼七层到十一层都属于我的公司。”

像程纶家里那么有钱,直接将一整栋写字楼都当做自家办公用的,终究还是少数,大部分的企业都是在一栋写字楼里面租几层,有的时候一栋大楼里面甚至会有十几家公司。

管翟山刷了门禁卡,带着言晰和吕松上了七楼。

他一边走,一边给言晰介绍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管翟山也是做服装生意的,只不过和吕松里面开着衣物制造厂不同,他只做线上的买卖,开了许多家网店,招了一些主播,现如今互联网成了大趋势,他的生意倒也不错。

吕松和管翟山是合作商的关系,管翟山网店里面卖的很多的衣物都是在吕松家里面的工厂加工出来的。

管翟山的公司这边出了问题,也会影响吕松,所以吕松得知管翟山公司里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言晰。

之前管翟山公司的地址并不在这里,这一年,他赚了挺多钱,公司里面又招了很多主播进来,原来公司的地方就有些不够用了,所以管翟山就租了新的写字楼。

哪想着这才搬过来不到半年的时间,前一年赚的钱基本上全部都亏进去了。

一开始是销冠主播三天两头的生病请假,紧接着其他主播也陆陆续续的请假,用的还都是一样的生病理由,管翟山最开始还以为是这些主播故意搞这么一出,是有人卖通了她们搞恶意竞争呢。

可他亲自到医院去看了一眼,那些主播一个个脸颊青黑,全然一副躺在病床上起都起不来的模样,这是万万做不得假的。

医院打上两三天点滴就好,回到公司里再工作个两三天又病,来来回回的折腾,直播的时候也不在状态,导致公司的业绩持续下滑。

管翟山一开始想着可能多招几个主播就没事了,在那几个主播生病的时候顶上,可万万没想到,新招来的主播也一如既往,工作没几天就开始病了。

有几个主播实在受不了这样反反复复的生病,直接离了职,找了下家。

管翟山后来有去打听过,离开了他的公司找了下家的那几个主播,一下子病就好了,只有在他的公司里面上班的时候才会生病。

如此奇怪的行为,急的管翟山嘴角硬生生的长了两个燎泡,到了年关的时候,别说连年终奖,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甚至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下去了。

正好这个时候吕松来找他谈合作的事,他就公司里发生的怪事告诉给了吕松,吕松就想到了言晰。

言晰在写字楼里面转了一圈,现在是早上,主播们都还没有上班,只有一些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但即便这些人并没有生病,一个个看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种状态下工作,肯定也没有什么效率,赚不到钱也正常。

但言晰并没有在写字楼里面发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他扯了扯絮絮叨叨的管翟山,“我们下去看看吧。”

管翟山几乎是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言……言大师,你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你公司内部是没有问题的,”言晰抬脚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很有可能是这种大厦周围形成了特殊的风水局,你可以让人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只有你们公司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好。”管翟山答应了一声,立马找了个人去询问上下楼层的公司是不是也出事了。

下了楼,言晰站在写字楼前向四周望了望,市中心这里写字楼特别的多,密密麻麻挤挤挨挨,但却也并没有形成什么特殊的风水局。

这就有意思了。

如果不是意外形成了风水局,管翟山的公司里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情。

看来,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在这周围弄了些脏东西。

言晰微微眯了眯眼睛,抬脚向右边的花坛走去,顺带着向管翟山解释,“我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东西。”

管翟山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好,这边花坛刚浇了水的,路上泥泞,比较难走,言大师您注意点脚下。”

三个人转了半圈,走到写字楼背面的花坛里时,管翟山派出去的那个助手急匆匆的跑过道,“管总,我打听清楚了,不仅仅只有我们一家公司受影响,整栋楼的公司全部都出现了一些怪事,顶层的那家公司因为连连亏损,都已经倒闭了。”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的管翟山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那看来并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的公司,只不过是我恰好搬到了这栋楼里,糟了无妄之灾?”

吕松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应该是,你平常又没做什么恶事,怎么会有人专门针对你?”

言晰却并没有去关注两个人的对话,虽然花坛里面各种东西挺多,味道也很杂,但言晰还是闻到了一股尸臭味。

他指着花坛里的一个地方,对管翟山说道,“没有铁锹一类的东西把这里挖开?”

“有的,有的。”管翟山应了一声,连忙让人上去拿工具。

他和吕松两个人也闻到了一股恶臭的气息,“什么人这么缺德啊,埋了什么东西这么臭。”

不过一会,两把比较小型的铁锹被拿了下来,管翟山亲自动手在言晰所指的位置挖了挖。

浇过了水的花坛比较好挖,没过一会管翟山就挖出来了一个塑料袋,袋子里面一团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依稀可以判断出来,应该是一具动物的尸体。

他捂着嘴巴,试图不让那股恶臭传进自己的鼻子里。

言晰看着那具模糊不清的动物尸体,忽然想到了一个术法。

——三尸挡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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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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