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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畦在看到警察的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反应是惊恐和害怕,他担心自己被抓,害怕再也没有机会给女儿报仇。

等到警察把他按在地上,反剪住他的双手,将带着冷冽寒意的手铐,牢牢铐住他的手腕的时候,他的心脏猛地一抽,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巨大的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怨恨。

他如此的小心谨慎,巧妙的躲过了一个又一个摄像头,每一个地方都留存不过三天,把自己弄得像个乞丐。

距离他杀了周琼月还不到半天时间,警察需要把尸体带回去解剖,还要拿着现场他遗留下来的生物样本进行dna化验。

他查过资料的,警察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就算迅速的验了出来,想要找到他也是不容易的。

一个令他心悸的,难以相信的想法涌上心头:

庄可颜出卖了他!

除此之外,周畦想不到任何一个警方可以这么迅速抓到他的理由。

极度的惊诧和愤怒让周畦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道,身患癌症,命不久矣,身体瘦弱的他,竟然差一点挣脱了两名警察的钳制。

“老实点!别动!”一名持枪的警察迅速上前制服住了他,“警告一次,你再继续反抗,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周畦被压上了警车,他坐在车辆后排的中间,左右各坐了一名警员,且两名警员手里都拿着枪,他根本无处可逃。

警车带着他特有的警笛声,缓缓离开了晨曦的烂尾楼,向着警察局的方向驶去。

周围的街道越来越干净,两旁的楼层也越发的高了起来,路边上的行人逐渐增多,周畦知道,他真的,再也没有办法杀了李梦雪为他的宁宁报仇了。

怒火攻心之下,周畦时感觉胸腔里面传来了剧烈的阵痛,他一扭头,大口鲜血直接就吐在了他左边的警员身上。

紧接着,周畦两眼一闭,直接昏死了过去。

“赵队!”那警员惊慌失措的看着周畦,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有些惧怕的收了回来,顿了一瞬后连忙呼叫赵云归,“周畦昏过去了。”

看来审讯暂时没有办法进行,赵云归只能先将周畦送去了医院。

病床上,周畦的脸色比医院的墙壁还要惨白上几分,他整个人十分的消瘦,胳膊腿细的跟筷子一样,只有肚子格外的大,像是一名怀孕五个月的孕妇。

病痛的折磨让他格外的不舒服,即便是尚且还在昏迷当中,周畦的眉头也是紧紧的皱在一起,

“怎么样?”赵云归询问做检查的医生。

医生的面色有些凝重,“情况不太好,他的癌细胞已经彻底扩散了,化疗也没有办法挽救他的生命,我只能给他上阵痛,让他在弥留的这段日子里,能够好受一些。”

赵云归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周畦。

这个男人,似乎一生都是悲剧。

他家里很穷,没有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进城打工,日子过得太苦,他妈妈实在是无法忍受,在一个夜晚抛下他和他爸爸离开了,自此彻

底失踪,杳无音讯。

那个年代,农村人只办一场酒席就相当于已经结婚,很多人还不知道要去民政局扯结婚证。

妈妈跑了,周畦的爸爸开始迷上了酗酒,一喝醉了就开始打他,一次喝酒的时候,啤的白的兑着喝,酒精中毒直接死了。

那年的周畦才十六岁,没有任何的手艺,只有一把子力气,所到了工地上去搬砖,他老实本分,当时还在工地上给工友们做饭的媳妇看中了眼。

没有彩礼,没有新房,他们扯了证结了婚,很快,媳妇怀孕,即将迎来他们的孩子,日子似乎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他媳妇在在周幼宁的时候,却突发了羊水栓塞,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

后来,相依为命的女孩也被人害死,他自己又得了肺癌。

麻绳总挑细处断,命运偏找苦命人,这世界上从不曾有过真正的公平。

赵云归也是个人,他也有情感,也会有思绪,如果他是周畦,他一定也会选择和周畦同样的做法。

但他不能,他是一名人民警察,警察的天职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财产生命安全,拥护法律的庄严。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级申请保外就医,让周畦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能够过得安稳一些。

周畦醒来时,赵云归坐在病床旁,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听到动静的他抬起头来,“你醒了?我买了一份粥,你多少吃一点吧。()?()”

周畦没有矫情,从赵云归手里接过碗,用勺子舀着粥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他知道他活不久了,但他还是想尽可能的活在这个世上。

坏人还没有遭到报应,他不能带着遗憾死去,否则就算到了地底下,见到了他的宁宁,宁宁问他爸爸有没有替她报仇的时候,他没有办法交代的。

见周畦如此配合,赵云归也放心了不少,他喊了王诗蕊进来。

询问现场必须要有两名警员。

王诗蕊打开记录册,用笔在上面写下日期,又走到一旁架起了摄像机,周畦的身体不支持他前往警局,他们不得已将审讯挪到医院的病房,但该有的步骤不能省。

“姓名,年龄……()?()”

一些简单的身份信息询问过后,赵云归问起了周畦的杀人手法,既然已经被当场抓获了,周畦自然也是没有在隐瞒,将他怎么绑架吴媛意又捅死了她,以及如何砸死周琼月的经过说了个清清楚楚。

“不对,你没有说实话,()?()”

赵云归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周琼月参加谢师宴的饭店根本不会让外人进入,即便你伪装成了保洁人员,不该对饭店的格局有如此清晰的了解。?()?[(.)]??♀?♀??()?()”

赵云归冷下声音,拔高语调,“说!你的同伙是谁?!”

周畦突如其明庄可颜很有可能并没有出卖他。

他眼睛突然亮了亮。

是了,他被限制在了医院里面,但是庄可颜却可以行动自如,只要他能联系到庄可颜,她就很有可能能够帮他报仇。

短暂的思考过后,周畦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个快要病死了的糟老头子,哪里还有同伙?”

?本作者十里清欢提醒您《让你算命,你跑去抓通缉犯》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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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无论赵云归如何审问,周畦都咬死了犯案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到后来被逼急了,他直接装病,“哎呦……哎呦……”()?()

周畦捂着自己的肚子,表情痛苦,像个无赖一样,“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啊,你直接枪毙了我吧,反正人是我杀的,我也活不了了,你给我个痛快也挺好。”()?()

他的病如此的重,随时都有离世的风险,赵云归也没有办法硬来,只能暂时作罢。

赵云归和王诗蕊离开后,周畦没有穿鞋子,光着脚下了床,悄悄挪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向外看了一眼。

门口守着两名警察,时时刻刻盯着他,他根本不可能逃得了,而医院的病房里为了防止病人跳楼自杀,窗户都是封死的,没有办法打开。

看来他想要和庄可颜取得联系,还得另想办法了。

——

周畦被抓,留守在李家楼下保护李梦雪的警员自然也是要撤离了,在撤离之前,两人上楼敲响了李家的房门。

是李爸爸开的门,他一身精英打扮,即便是在家里,他身上的西装也被熨烫的没有任何的褶皱,似乎随时准备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十四年前周幼宁出意外的时候,李家开着一家小饭馆,因为价格比较便宜,生意相当不错,这些年发展下来,当年的小饭馆已经成为了连锁饭店,李爸爸甚至还将分店开到了隔壁的省市去。

看到警员,李爸爸眉毛跳了跳,似是有些厌烦,“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担心女儿被害,李爸爸不得已留在家里,许多的事物都没有办法好好处理,一天不知道要亏多少钱。

“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抓住了,”警员并没有在乎李爸爸的态度,只是把事情告知给他,“我一会儿就要撤离,你们也不必再继续躲在家里,我还是想要提醒一句,李梦雪同学上了大学以后,可万万不能再和其他同学起争执了。”

“我的女儿还用不着你来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慢走不送。”李爸爸瞬间垮了脸,他“砰”的一下就关上了房门,差点打到站在门口的警员的鼻子。

那名警员摇了摇头,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对自己的同伴说,“按照李家人这种蛮横的性格,李梦雪日后还是要吃大亏的。”

“无所谓了,”同伴摊了摊手,“我们已经做到了我们应尽的职责。”

李爸爸本身就有一些大男子主义,再加上这些年家里的生意发展的也比较好,基本上在哪里都是一言堂,他最见不得别人来指责他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李妈妈倒了一杯温水拿给了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那个叫什么周畦的,反正已经被抓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抓得好,”李梦雪穿着一件吊带睡裙,半倚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在刷短视频,听到李妈妈提起周畦,她将

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的情绪,“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烂人,还想要杀我,真是给他脸了,和他那个女儿一样的贱!”

一说到周畦,李梦雪就是一肚子的气,本来她都已经因为小时候发高烧,把当年那件事情给忘掉了,可以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可偏偏周畦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报仇,提醒她曾经害死过人,给她的心上扎了一根刺。

李梦雪这般想法倒不是因为愧疚,在她看来,像周畦和周幼宁这种穷的连日子都要过不下去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她把周幼宁推下楼,相当于是帮她解脱了呢。

但周畦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虽然警方没有公开案件的真相,万一有人知道她曾经害死过一个小女孩,那她以后该如何自处?

“他不是得了什么癌症,快要死了么?”

李梦雪真的快要恨死周畦了,“那我就希望他死快一点,没事别再出来霍霍人。”

李妈妈心疼的抱住了李梦雪,“像周畦这种杀人犯就是死有余辜,还好老天有眼,让他得了癌症要收了,你当年才几岁啊,你懂什么事啊,这么大人了,跟一个小孩计较。”

在李妈妈的眼里,她的女儿自然是千好万好,一切都是周畦的错,是周幼宁的错。

如果不是周幼宁强出风头,非要上台去表演那什么诗朗诵,也不会害的李梦雪失手杀了她。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咱们就计划一下出国去玩几天,好好平复一下心情。”李妈妈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李梦雪的手,唯恐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委屈。

“好啊,”李梦雪随手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兴致勃勃的看向李爸爸,“爸,赚那么多钱不就是用来享受生活的么,反正你也请假把工作交给了助理,不要浪费这个机会,不如咱们一家三口都出去玩一趟?”

想着李梦雪确实是受到了惊吓,李爸爸答应了下来,“好,你想去哪爸爸都依你。”

李梦雪像是一只翩翩的蝴蝶飞奔进了李爸爸的怀抱,调无比欢快,带着少女独有的明朗,“我要去挪威看极光!”

——

在池嘉的葬礼上,言晰再次见到了池艺,不久前,虚弱的随时都要断气的小姑娘此时已经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

只不过她的眉眼间始终充斥着浓烈的悲伤。

“你千万别过去啊,”池艺把言晰拉到一棵大树后面,现场的人比较多,倒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你救了我,我爸我妈都挺感激你的,但是我大伯和大伯母恐怕……”

“会有点恨你。”

“嗯。”言晰轻轻应了一声,表示理解。

“很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说啊,是我自己想要把你约过来的,姐姐留下的遗书里面字字句句都在叮嘱我,可她临死前打电话让我去见她,我却残忍的拒绝了。”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池艺提到这件事情,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描绘她们姐妹俩的人生,如此的阴差阳错。

可这世间没有双全法,她和姐姐注定只

能活一个人()?(),

姐姐选择的是自己死()?(),

让她活。

“我有钱()?(),

我都转给你。”池艺知道像言晰这种厉害的玄学大师→()_[(.)]→?→*?*?→()?(),

做一场法事要收很多钱的,她父母疼爱她,病好了以后给了她十万块钱让她想怎么花怎么花,要是想要弥补她这些年来都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遗憾。

“你就当我是恳求你,替我姐姐超度一下好不好?”

她最好最温柔的池嘉姐姐,下辈子可一定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钱就不必了……”言晰没有点收款,二十四个小时到了以后会自动退回。

“啊?!”言晰话没说完,池艺顿时一脸哭腔,“你是不愿意帮我嘛?”

“没有,”池艺脸上的表情太过于丰富,让言晰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可以帮你超度你姐姐,但你也需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池艺睁着一双大眼睛。

“弄一些你大伯和大伯母的毛发指甲给我。”

“好,”池艺应了一声,随即有些后知后觉,她面路惊恐,转身就要逃离,“你该不会是要把他们的命……”

言晰很是无奈,“你想多了,我只是要通过他们的毛发和指甲为媒介,把藏在幕后的那个邪修找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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