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碎裂19(2 / 2)

“樊野棠抢了别人的生意,那些人不敢报复他,就在他下榻的酒店安装了针孔摄像机来报复我……”每一个字都仿佛从腐朽的灵魂深处传来,空洞而绝望。

“他每次去外地出差,住的地方几乎都是固定的,那些人很容易摸清……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录了像……那天,是我爷爷的寿辰,他的老战友们携家带口全在那间大厅……”

“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那些老照片忽然就换成了我和他在床上的录像……我的脸,我的脸被放大在屏幕上……尺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还有我的□□,和他……和他低哑的轻贱一样的调笑……”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几乎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费力的喘息几瞬。

“我爷爷开始抽搐,昏厥……然后……”黎辞故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从他灵魂深处剥出,而后经过他的口腔,将他的五脏六腑烫的皮穿肉烂。

“没救回来……我爷爷,在他寿辰那天去世了……第三天的时候我奶奶在给爷爷守灵的夜里,没看清地上的路,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抢救了好几天,也去世了……我奶奶临去前,说……她说……”

黎辞故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可他整个人却痛到发抖,“她说,她死都不会原谅我……她恨我……她恨我一辈子……”

“我……”他的嗓音沙哑到说不出话来,那些从心里深处翻出的痛苦让他每个字都宛如泣血般沉痛。

黎辞故蜷缩在椅子上,手上掐出了血,血水成线,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的裤腿上……

赵教授伸出苍老的手,在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手上拍了拍,长叹一声,却无话安慰。

死亡是最难宽恕的罪责,人活着还有补偿的机会,可你能对死去的人做些什么呢。语言在死亡面前苍白又无力,所有的痛苦罪责都留给了活着的人。

“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爷爷奶奶都没有原谅我,我怎么能原谅自己……”

赵教授的心仿佛也被那种沉默的哀恸压得喘不过来气,他起身给那个孤身一人载负着巨大愧疚与沉痛的青年一个拥抱。

青年遮掩在衣衫下的身躯颤抖的不像话,赵教授轻拍着他瘦的惊人的脊背,轻声安慰:“向前看吧,孩子……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优秀又善良,有那么多美好的品质,放过自己,好好往下走吧。”

黎辞故吃力的喘息着,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许久过去他才勉强镇定下来。他冲赵教授挤出一个算不得好看的笑容,轻声道:“谢谢您。”

赵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我爱人的小饼干应该差不多了,你在壁炉前稍等一等,我去看看,之后我们随意聊一聊,你放松心情。”

黎辞故感激的点了点头,他现在也需要一个人独处一会。心底溃烂流脓却始终无法治愈的伤口第一次被曝在日光之下,他即觉得痛,又觉得心底深处好像也隐约照进去了束光。

赵教授刚进餐厅,就看见烤箱前蹲着的不仅是自己的爱人,还有他那个自由随性的孙子。

“阿镜?”赵教授先是一怔,而后开始皱眉:“你是不是在打他的主意?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赵镜邪一挑眉,撇嘴道:“在你心里我跟谁都不配,我就适合跟狗在一起,对吧奶奶?”

赵夫人捂着嘴轻笑,道:“阿镜说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孩子,我看那个孩子也很不错呢,清雅俊秀,是个端正的孩子。”

“他哪次不是很喜欢?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前几年我还觉得是年纪小不定性,现在我想明白了,他哪是不定性啊,他那是早早就定了花心的本性,跟他父亲一模一样!”

看赵教授越说越来气,赵镜邪狡黠一眨眼,“爷爷,跟你交个底啊,现在坐在咱家客厅的那个人,就是我十年前遇见的那个人。”

“是他?”赵教授一惊,随即倒也想开了,到底是唯一的亲孙子,他私心里也是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定下心来,有个合适的人长久的陪伴在身边,“那孩子不容易,你没有下定决心之前不可以招惹他,他病好之前也不可以去骚扰他。”

赵镜邪气的跳脚,“那怎么能叫骚扰?!我陪着他治病难道不好吗?我是不够细心还是不够认真啊,你看他瘦的,凭我在美食界闯荡的那一年,我还不信我喂不胖他!”

赵教授一把年纪的人了,老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孙子气的火冒三丈,此时他也懒得搭理赵镜邪,只是一再的警告他:“在我同意之前,你不能靠近他。”

赵夫人揶揄的看了他一眼,对赵教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操心那么多了。这孩子这次说不定真是用心了,平常厨房里切姜他连屋子都不进,昨天下午急吼吼的冲进来给人家熬姜汤。我说我来,他还不让,一边被刺激的流眼泪,一边亲手给人家熬姜汤。”

赵教授深知赵镜邪对姜的味道有多排斥,将信将疑的问他,“真的?”

赵镜邪冷哼一声:“要不是我昨天送的姜汤,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你还是对他的病情多上点心吧。”

赵教授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眼光还不错,但是没我的允许你还是不能做的过火了,明白了?”

赵镜邪嘟嘟囔囔的“嗯”了两声,心里又腹诽了什么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非常感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打了几天王者,存稿也没了,段位也掉了,一事无成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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