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爱与婚姻42（2 / 2）

“阿姨，我理解您的忧虑，连我自己，某些时刻也会怀疑自己的感情是否真的纯粹。”

“但我相信，”季司游看上去是那么的毫无犹豫，“我和温清纶皆是彼此检阅对方忠诚度的标尺，比起向您信誓旦旦，我会选择把判断权全部交给我的爱人——”

“他会是一个永不‘徇私枉法’的公正法官。”

·

温清纶洗完澡推门出来时，一眼便看见了守在一旁的叶白薇。

她满脸复杂、目光焦距模糊，似乎在放空自己、努力思索着什么。

“妈？”温清纶叫了她一声。

叶白薇立刻条件反射地应着“诶”，却没再做出其他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温清纶叹了口气，索性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妈，想什么呢？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哦……妈没事，妈不饿。”叶白薇恢复了清明，伸手握住了温清纶的手腕，“你跟我来，妈有事问你。”

说着，脑袋还在滴着水的温清纶就给她强硬地扯着走向客卧。

半道上，季司游从厨房里端着碗出来，正巧对上了温清纶的眼睛。

温清纶问他：“给你留的菜够不够？你怎么才开始吃？”

“够了，”季司游指指自己的头，提醒温清纶，“别忘了先拿毛巾擦一擦，不然你得头疼了。”

“知道啦季——”

“砰！”叶白薇急迫地关上了门。

温清纶一头雾水，却没忘了捞起肩膀上搭着的毛巾裹住湿发：“妈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

说完，他立刻回忆起来了自己不久前在厨房和叶白薇说过的话，整个人如临大敌：“妈，我真的不想结婚！”

“你告诉我，小季住院到底是什么缘故？”叶白薇哪儿还有心思关心他结不结婚的事儿！

“就、就……”

叶白薇难得厉声：“你和妈说实话！”

温清纶在她目光的逼视下不敢再隐瞒，简略地概括了一句：“他不想伤着我，所以在易感期里硬憋，没想到差点适得其反。”

“原来是这样……”

“妈，你到底怎么了？”

叶白薇喃喃：“是这样啊……”她的目光移到了温清纶顶着毛巾的脑袋上，瞬间一滞，而后又很快流荡下去，带起隐隐的波光。

“这是……怎么了，妈你别这么看着我啊——”

“儿子，”叶白薇突然上前一步，踮着脚搂住他的脖颈，“小季说得对……你才是最明白该爱，还是不爱的人。”

“妈？”温清纶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你说什么呢？”

叶白薇如同多年以前安抚没有安全感的孩子那样，轻拍着温清纶的后背：“妈……只想抱抱你。”

她的孩子已经这么高了，她连踮脚都很难摸到他的额头，他不是当初那个要靠她来执掌船舵的小屁孩了。

季司游说得对，她的孩子不是谁的附庸。

叶白薇心想，儿子，妈妈不会再把你绑在我认为安全的圆圈里了。

……

轻轻掩好房门，温清纶屏气凝神地转身——

然后就和坐在墙角边上的季司游大眼对上小眼。

他气一泄，顿时不甚高兴：“你怎么还没睡？”

“等监督完你吹干头，我再睡。”

温清纶走近，瞅见季司游坐着的地方铺了床棉被，上面还堆着几件衣服叠成的枕头——他们俩就没记得去购置几只新枕头，家里来来去去始终只有俩。

温清纶这下更是拉长了脸：“你打地铺干嘛呢，不是都已经在床上弄清楚三八线了吗？哦，你丫的反悔是吧！”

“好吧，我的反悔是因为身体状况还没恢复理想状态——你别有负担。”

温清纶“啧”了一声，心想你这会儿束手束脚个屁啊，当初不是挺能半推半就的吗？

“地上寒气重，”温清纶把他拽起来，然后一个反身把人推倒在床上，随即一肘虚虚抵住了对方的胸口，“好了，你一半我一半，现在闭眼。”

“你头发还没吹。”

“那你躺好，我吹完再来检查你有没有好好盖上被子睡觉。”

季司游立刻纵容地放松躯体：“好吧，”他把手搭在温清纶之前堆出来的“楚河汉界”上，目光落在温清纶的肚子间，“宝宝的清纶爸爸，你记得快去快回。”

温清纶老脸一红，同手同脚地蹦出了房间。

妈的，喊什么宝宝的xx爸爸，温清纶恶狠狠地握拳，有本事下次就在他耳朵边念上十次百次“爸爸”啊！

……

温清纶以为自己今晚上会因为季司游在身边而难以入眠，可没想到，辗转反侧的却是看上去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季司游。

深夜的空气都显凉薄，季司游在温清纶平稳的呼吸声里悄悄握上了对方的手——他早就发现这家伙偷摸摸地把手摆在三八线上等着他呢。

出于稍显幼稚的某种念头，两人的相握只在一人独醒时发生。不过，温清纶睡醒后就能发现季司游的小心思。

季司游侧过脸，看着温清纶淡静的睡颜，悄声告诉他：“今晚的梦里见我好不好，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进展，顺便再……约个会吧，我尊敬的温清纶法官。”

“既然如此，晚安。”

克制着自己没有再进一步，季司游翻身起来调试闹钟。

闹钟上面显示的日期轻轻一声“咔哒”，跳到了新的一天，他恍然大悟，原来旧的一个月在刚刚悄然结束。

春天来了，他们与宝宝见面的日子看似还远，实际时光流速却越来越快。

最后：性别不是筹码，但我们都在被其绑架，也许人生最盛丽的一次长大就是对这场利用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