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访三元里19(2 / 2)

李越不禁有些脸红,像是犯了错误一样,吞吞吐吐地说:“呃~嗯,那个,钱我会先给你……”说着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钱塞到女人手里。

女人看见了钱,脸上立马泛起了红润和灿烂的笑容,“嗯,好吧……那就先聊会儿,你也别那么紧张嘛。”

她先把钱放进自己的小包里,又转身抱住李越,尽力表现得更加体贴温柔,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脯安慰到:“没事的,第一次难免的嘛……你以后常来,次数多了就好了,我给你优惠。你可以先摸摸啊,你看我刚才已经洗过了,你闻闻,还有肥皂的香味呐,亲亲也行哦,不过可不能亲嘴哦。”说着拉起李越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

可李越还是没法进入状态,在他看来干这种事怎么也得有点柔情蜜意的意思,不能上来就这么直接,那不是跟动物一样?而且刚才心里涌起的担心传染病的担忧,一旦产生了就有点挥之不去的意思,这是令他提不起尽头最主要的原因。

于是他没话找话,想缓和一下尴尬,也让自己适应一下,情急之下居然问了一句看起来似乎不应该问的话:“你是哪里人啊,为什么要来干这个呢?”。

女人倒毫不在乎,似乎早已对这样的话习以为常,拉着李越坐到床边,说到:“我是西南的,家在大山里,祖祖辈辈都靠种地为生,唉!可怜人,穷得很,我连初中都没读完,就回家帮忙带弟弟妹妹,还要下地干活、打猪草。山里的女孩子结婚都很早,我今年才21岁,可孩子都1岁半了。

前些年,先是邻村有人出去打工赚了钱,回老家来盖了新房,有的还盖了楼房,有几个干脆搬到县城去了。后来村里也有人出去了,回来都说这边好找工作,能赚钱。

我和村里的几个姐妹合计了一下,几个人作伴一起来这边赚钱,来了才知道,工厂很苦很累,天天加班,一天要干十几个小时,一个月才挣几百块钱。后来就知道了这个来钱快,来的姐妹陆陆续续地都干了这个。

我跟家里说是在一家香港人开的电子厂里上班,他们没文化、也都没出过远门,啥也不懂,连电子厂是干啥的都搞不懂,也不问,反正见到钱就高兴。

我就是想趁着自己还年轻,在这边干几年、赚点钱,为以后的日子积攒一点家底。

我打算等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就回到老家县城,租个房子开个小店,安安稳稳地守着孩子过日子,让他好好上学,将来到大城市里上大学、工作。”女人说到孩子,甚至还多了一份温情,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憧憬。

李越闭上眼,但怎么也想象不出被她留在大山里的孩子是什么样子,只感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没法集中注意力。

但李越有一个直觉,她说的未必是真的,故事恐怕是事先编造的,用来博同情,遇到大方的客人可能还会有额外的收入。于是就顺嘴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讲这样的故事?大家都有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故事?”

“哎呀,这里的女人每个人都有故事,有的还很吓人呢,什么爹妈有病啦、离婚啦、被打啦。你想想,好好的谁愿意干这个?”女人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身体在李越的胸腹上下若即若离地磨蹭,两手抚摸着他的后背。

李越恍恍惚惚地觉得,事情发生得有些快,有些夸张、甚至有些荒唐,以至于他始终都没怎么清晰地反应过来,心里一直充满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进门之前的那些好奇、甚至探险的想法都消失了,仿佛所有的兴致随着屋里昏暗的灯光、红色的床单、混合的香味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下来后渐渐涌上心头的沮丧,懊恼,甚至还有一些担心。

“你长得很帅哦,人又这么斯文,身上还这么白,比女人都白,连下边都是,嘻嘻,我还以为男人都是黑乎乎的呢……你以后要常来啊,习惯了就好了……像你这样的帅哥,到了我们这都会抢着要你啊。”女人摸了摸李越的脸,笑嘻嘻地说着。

“嗯……”李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点了一根烟,转头看到女人的脸居然泛着潮红,还有些微微的汗润。“咳咳,我……该走了……哎,你这里能不能洗澡?”李越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自己曾经认为无限美好的某种事物再也不是那么圣洁美好了。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这个女人似乎还挺高兴的,或许,她除了赚钱还挺喜欢在不同的男人身上体验一些不同感受?想到这里,李越心里的沮丧感更明显了。

“当然能啊,你没听人说过吗,打仗一定要戴头盔,打完仗一定要洗个澡。”女人格格地笑着,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那里面有电热水器,有热水,你去洗吧。”

李越走进卫生间,开着的窗户吹进一阵凉风,更让他清醒了一些,从懵懵懂懂的状态回到了现实。他没洗澡,只是用肥皂洗了洗下面,也没用热水。

整理好衣服、穿好鞋子,李越拉开门上的插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女人也没有再吭声,她大概还要收拾一下,然后还要锁了门再去发廊。

天上的月亮已经移到了天边,似乎垂在西天,就要落下去了一样。李越抬头看了看月亮和星星的位置,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就向村口走去。

弯弯曲曲的巷子确实容易迷路,李越出来的时候花了比来时更多的时间,两位大哥已经在等他了,他俩正抽着烟聊天,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等了多久。

看到李越走过来,房伟忍不住调笑了一句:“嗯,时间还挺长的嘛~好了,走吧。”李越脸一红,“呃……路不熟,走岔了。”

三个人上了一辆在路边等客的出租车,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李越打着盹儿,听着车里的广播。他的心里还有些恍恍惚惚的,觉得这一趟跟做梦似的,很不真实。

接下来的几天,李越都是在担心中度过的。除了每天洗澡时的观察,有时候撒完尿也会借机观察一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变化。

一个周后,身体没出现什么不适,从外观到感觉都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李越才放下心来。

后来李越知道了城里还有芳村、冼村、同德围等几个地方,他也趁着夜色去分别参观了一下,临街的楼道口或门口站着衣着暴露的女人,但他连一点要进门体验一下的欲望都没有了。

甚至后来就是在歌厅里遇到那些看起来更加年轻、清纯漂亮、有的还带着学生证的在校生,他也没有再动过体验一下的念头,好像那样的念头总会伴随着病理学课本上的那些图片一起闪现,令他十分不适,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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