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把医生给打了5（2 / 2）

“我——草尼酿！”李越大吼一声，双手在桌子上一按，两脚一蹬站了起来，脚下发力，腰部转动，肩膀一抖，左手仍按在桌子上，右手已经挥了出去，手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吴德良的右边的脸上，打得他“嗷~~~”地叫了一声，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上。

李越拎起板凳，踏上一步，俯下身瞪大双眼逼视着吴德良，左手指了指地上的名片，怒喝道：“你给老子捡起来！”

吴德良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他做梦也没想到，李越上来就动手，下手还这么重。他的脸上有三道十分明显的红印子，嘴角还流了血，脑袋嗡嗡直响。

估计他的眼前还可能金星乱冒，因为他站了一下子又跌坐回去，干脆爬过去摸索着捡起了名片，两只手递到李越手上，然后才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吴德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犹自嘟嘟囔囔地说，“一张破名片而已，至于吗，上来就动手？”

“至于！”李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名片一下、一下撕成碎片，一把扬在他的脸上。“这是老子的脸面，你给老子扔在地上，就必须给老子捡起来！”

吴德良扶起了椅子，刚要坐下，又站了起来，一手捂着脸，急匆匆地向外走，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瞪着李越恨恨地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行，老子等你，随时！”

李越把包夹到腋下，慢悠悠地从诊室走出来，他发现先前在门外的那几个人都没走，那个被骂的女孩子已经停止了抽泣，他们正齐刷刷地正用一种既奇怪、又感激的眼光看着李越。

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孩打破了沉默，向李越走了过来，并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周亮，利莱公司的。”

利莱是个大公司，李越去面试过，面试的时候听公司的一位领导介绍，知道他们有一项非常好的政策：干满十五年就可以退休。可是他很快就知道，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干到退休。

“你好，李越，广甄的。”李越跟他握了握手，发现周亮的手修长柔软，像女孩子的手。

“你好，我是张圆，雪莱诺的”，一个圆脸的女孩子也跟李越握了握手。张圆长得人如其名，不仅脸是圆的，眼是圆的，身体也没有棱角，简直可以说到处都是圆的，但很匀称流畅，丝毫没有胖的感觉。

李越也去雪莱诺面试过，对他们的印象很不错。其实，当时那些国外的医药公司都挺好的，签合同、买保险，基本工资也比较高。只是他们的奖金比较少，也没有回扣，所以让人看起来油水不大，无利可图，而且考核指标还挺多。

他们的营销手段主要就是对医院进行学术或科室建设等方面的赞助，比如给科室买电脑、安装空调，以及赞助学术会议、甚至研究经费等等，看起来基本上都是正规的促销。

有些国外公司的管理还比较人性化，上班不用打卡考勤，一周开一次会，有的更少，像陈曦所在的拜耶公司，那时候一般一个月才开一次会。

“许浪，海晨制药”，另一个精明干练的男孩子也跟李越打了招呼，然后指了指正用手背捂着嘴、有些难为情的女孩子：“刘莎莎，东辉制药的。”

刘莎莎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长得白净小巧，柔弱温柔，刚刚哭过，真有些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韵味。

李越也听说过这两家国内的地方公司，他们主要生产中成药，比如用树叶做的药片、冲剂或注射液等。

这些药近年来比较受推崇，尤其是一些干部们，除了动不动服几片药以外，每年还要到医院来两次，一般都会在干部病房住上几天，用这些药输液，美其名曰“疏通血管，预防保健”。所以，许浪和刘莎莎他们的药在干部保健科使用还真的是对口。

医药代表在医生们面前大多数时候姿态都要放低，不排除有的还要低三下四的，因此也会被少数医生歧视。有的医生轻蔑地称呼他们“药贩子”，吃了、喝了、拿了，揩油了，还看不起他们，真像那句老话说的，“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就骂娘”，简直是“又当彪子又立牌坊”。

吴德良这样的医生，就是这样的典型，自己没有多少本事，也没帮别人什么忙，但他却很喜欢难为、甚至侮辱那些有求于他的医药代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自己的地位高贵、品德高尚。

今天李越反手一掌打得吴德良威风扫地、落荒而逃，确实帮其他人出了一口气，但他们也开始担心起来：既担心李越受到报复，也担心自己的药。

周亮是一个三国迷，常说自己智谋过人，是“周瑜加上诸葛亮”。此时他不无担忧地说，“这件事吴德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得想个对策。李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谢谢你给大伙儿出了一口气，也商量一下怎么办。”

反正今天也没心情去科室转悠了，一起坐坐也好。再说本来也是要找个机会多认识几个同行，要不然自己打抱不平还有啥意义？于是李越爽快地同意了。

周亮拿出电话开始拨号，“我叫一下陈曦，我们几个本来也约好晚上一起聚聚的，有缘遇见你，更好。我看肯定陈曦一定也愿意认识你这样的人。”

看来他们几个早就认识了，今天本来就是约着一起过来的。一方面各办各的事，一方面也来干部保健科为自己的朋友助助威，没想到遇到了吴德良欺负刘莎莎，李越出来打抱不平，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只不过打的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