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主线任务：旧梦船 第二节（2 / 2）

陈柯将杯中的茶饮尽，看向窗外，夕阳已完全落下，远处夜之城的灯光勉强将一片近海照出粼洵。

即便不算冰封的五十年，也是阔别十载的夏风遥的确能体会到沧海桑田时移事易，颇为感慨之余顺势问道：

“孙女啊，你还没说你的事呢。”

“我的事，倒不知从何说起了。我想想啊……”陈柯虚望着上方，顿了数秒，似是在检索记忆，“行动后，我安排被人收养，考上了军官学校，书读到一半赶上了2022的那些事。第四次公司战争、巴特莫斯病毒、初网崩溃、全电子化的羲和重工一夕陨落、联省对大夏的最后通牒。当时学校是跟着夏总的，我们也就一路跟着夏总迁到关中，重建学校，重建一切，期间和同学结了婚。26年毕业后参了军，50年代那会赶上了战争爆发，就去打仗。战后呢，就被调到太平洋的另一端去，做现在的事。”

陈柯的话简洁凝练，寥寥数语勾勒出六十年的人生轨迹。可以问的地方太多，夏风遥只挑紧要的问起：

“不介绍一下你老婆？”

“她，战争时受了伤，人留在盛京。剩下的，就有保密条例了。你呢？看上去二十了，醒了有几年了吧。”

“我可没那么多经历。当年勘舆行动出了事，夏总——现在是我的养母，觉得她自己要负责，我被冻住之前她就决定要收养我了。醒来之后被安排私教，适应这个时代。到上大学的年纪，就按自己意愿去了关中大学城的采羽特陪，做岚影刺。毕业之后稍微延长实习了一段，就被分配过来了。”

“夏总的决策还是那么不拘一格。关中总部也不担心你出外勤出什么事？”

陈柯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为两人添茶。

“主事的不是换了嘛。而且家母也不是那种会把人放在温室的做派。倘若她有亲生子女，也一定会派上一线。”

陈柯点头赞同，道：

“所以她才能让羲和重工与羲和科技走到今天，并且一直走下去。说回正题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转折突兀也不算突兀，船已行了一段时间，终归会靠岸，两人无法无限制地聊起过去。夏风遥配合对方的节奏，道：

“好，说正事。我来夜城本来是打算在分部任职的，但刚来上线就断了，偏生有消息称分部被渗透得严重，我就没去接触。”

陈柯聆听时已自然转过身，两人双眼互相对视，那视线中莫名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但夏风遥的语调与心跳依旧平静。

“先潜伏，扎根。明智的决断。那为什么来找我呢？”

“我早晚需要清楚，夜城中我们的人，哪些可靠。”

陈柯点了点头，复为自己与夏风遥添上茶水。

“近来确为多事之秋。首席执行官都失联了。”

“听说了，这个节骨眼上，不是好事。”

“的确，加上总部司械局的不配合，情况的严重程度更难以分辨。原本我们计划与你一样，先蛰伏一段时间，至少等总部的情况明朗了再做打算，但偏生，树欲静，它风不止。”

“夜城风雨连年不休，不知这次又刮向了何方？”

陈柯悠长呼出鼻息，起身自暗处小桌抽屉内拿出几页纸质资料，放在夏风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