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主线任务 断线筝 第一节（2 / 2）

“关于你，勘舆行动，我就只记得这么多。”

那女孩不知何时已降落下来，盘腿坐在一旁已经露出合成海绵的破旧沙发上，单手附在沙发靠背顶，悠然等着夏风遥做好准备。令人不安的是，即便是切换了红外视野，女孩的配色也无丝毫变化，浑像是一串视像干扰病毒，被投放在义眼的成像里。

{那我就从称呼开始吧。你之前叫我灵莜，之后也可以这么叫我。}

女孩的声音缓慢、深沉且中气十足，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相熟可靠的长者，却又会因其过于年轻的相貌转而否定。但即便视觉再如何做出年幼的判断，那声音听上去也要比记忆中最年长的长辈还要具有年代感。

{既然你对勘舆行动的记忆缺失了，那我再说一遍你明天一样会忘。你可以把我当成那次鲁莽实验的副作用，像是寻常精神分裂、幻视幻听，诸如此类。实际效果也是一样的。我知道比起我，你更关心墨鸢的事。可惜我与你能接收到的信息差不多，不知道它现在的情况。}

“叫她，谢谢。”夏风遥自己说出口后便有些惊奇，分明中文的第三人称发音上没什么区别，她却能够理解到对方想要表达的具体字符，这显然不合常理。

{你应该能感受到，我们之间是意识交流，不是真的在说话。}

自称灵莜的女孩自虚空中取出一支点燃的女士香烟，却只是夹在手上，任它在自己叙述时燃至一半。烟蒂落在沙发上，化作黑紫的烁光消失不见。而那叙述感十足的腔调则持续地灌入夏风遥的脑中：

{你听到的只是神经信号脑内具象化的产物。同理，你跟我说话也不需要真的出声，想着要与我交流便可。}

夏风遥试了试，竟轻易找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

{行，那我们边走边说。}

夏风遥对对方存在于自己意识内的话语已经相信了大半。盖因以墨鸢的基础算力，即便是黑客之神巴特莫斯再生也难以瞬间切断她与自身的联系，再无缝生成这样一个可以感官交互的形象。她一边时刻注意着灵莜，一边开始搜索有没有什么挡雨的物什，为之后的离开做好打算。灵莜对夏风遥的注视没什么别的反应，她将香烟随手一扔，抛入一方凭空生成的紫色孔洞中消失不见，之后便配合着出现在夏风遥不断扫视的视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