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死士29（2 / 2）

秦寿走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对陶若霖说道：“这是王宽，是一名百卒卫。”

陶若霖连忙走过去将王宽扶起来，其余两名兵士也跟着站起身，望着三人眼神中所散发出来的坚毅目光，陶若霖颤颤的问道：“你可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王宽哈哈大笑道：“知道，不就是去死么。如果我的死，能换来大陵的安危，死又何惧？”

陶若霖听完，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只听王宽再次抱拳道：“还请殿下示下，我等定不辱命”

陶若霖撇过头将目光投向姜咏淳，此时姜咏淳早已将自己的头歪向一侧，躲避着他的目光。

陶若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拳头紧紧地攥着，话语明明已到了嘴边，可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瞧着陶若霖那纠结万分的模样，王宽又一次出声说道：“殿下，下令吧。”

那一声“殿下”，宛如一道有力的缰绳，将陶若霖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是啊，自己如今是姜咏淳，不再是那个桂公公，亦非陶若霖，而是大陵的三皇子啊。自己理应站在大陵的角度去思考，为了大陵的百姓去筹谋，以一人的性命去换取大陵数百万民众的安宁，这笔账，想来定然是划算的，也是值得的，自己着实不该有丝毫的犹豫。

陶若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虽有些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好。”跟着，将自己的谋划跟想法一一于王宽等人说明。

话毕，陶若霖只觉得心头仿佛有一块巨石落下，可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也随之弥漫开来。王宽领命而去，陶若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望着王宽离去的背影，那眼神中既有坚定，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与无奈。

“小桂子。”此刻，坐在石墩之上的姜咏淳悠悠地开口道：“我知晓你内心正承受着痛苦，然而，倘若你的计划得以成功，那将会成为我大陵数百万百姓的福祉啊。”

“我明白，可是，生命不应以这样的方式去计算，生命本应是无价的啊。”

候虎在这时忽然抱拳，对着陶若霖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道：“我候虎向来就是个粗人，但经过这么多天与桂公公的相处，我知晓你是个有着非凡大智慧的人，我候虎打从心底里钦佩。候虎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陶若霖并未阻止他，只是微微地抬起头来，只听候虎继续说道：“桂公公，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为了大陵的未来。也许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一个计划，可在我眼里，看到的却是你的担当与勇气。这些日子，我看着你为了这个计划绞尽脑汁，劳心劳力。我想说，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候虎愿意一直追随你与殿下身边，哪怕前路艰难险阻，我也绝不退缩！”

此时，陶若霖的眼眶渐渐泛红，他看着候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一种被理解、被信任的感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夜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这段特殊的情谊。陶若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重重地拍了拍候虎的肩膀。

“殿下，我有些疲了。”

说完，陶若霖独自走回了屋内，独留众人在花园之中，此时姜咏淳从石墩上起身，看了一眼候虎以及秦寿道：“他这两天几乎没有合眼，让他休息吧。你们也下去吧。事情都安排下去了，一切，就看天命了。”

二人抱拳退了下去，姜咏淳回头看向屋内，淡淡的自喃道：“皇姐，这小桂子，真的是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