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对峙虚伪25（2 / 2）
秋林鸣的手中出现一把枪，枪口和尖锐的眼神一并对向凯瑟琳
“你到底是谁？”
“幸好这不是在我的会客室里，不然你现在可不一定能完好地站在这里”
凯瑟琳淡定地看着朝向自己的枪，挑了挑眉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你已经知道澪忧是我的人了，怎么还敢带着她来找我摊牌的？”
秋林鸣微微偏头向后瞄去，心中一冷：澪忧同样面无表情地举着手枪，只不过对着的，是他拿枪的手
在他想要开枪的一瞬间，澪忧会先一步射出子弹
凯瑟琳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几许失望
“优柔寡断，要是连这点决心都下不了就不要这么做。至少下一次，试着自己思考一下吧”
“哦？你那么确定吗？”，秋林鸣走前一步，丝毫不顾及背后指着他的枪口。“不如你让她开枪试试？”
“你的自信从何而来？该不会……是她告诉你她能够暂时违抗我的命令吧？”
“！！！”
没有漏过秋林鸣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凯瑟琳再次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说你的决心不够坚定啊，天真的你就没有想过，她的这种想法也是我命令的一环吗？”
凯瑟琳按了下身边电灯的开关，左半边场地上方的灯瞬间全部熄灭。她又按了一下开关，灯管又重新亮起
“你懂了吗？她就是这样的存在。我按一下，她就会关闭，再按一下，她就会打开。不会因为她觉得需要光就拒绝关闭，也不会因为她认为足够亮就拒绝开启”
“你既然想要利用她，那就要把开关掌握在自己手里。我来教你，非常简单，只要你让她格式化，把内部系统的最高权限重设为你就行了”
凯瑟琳微笑着，那笑容让秋林鸣感觉到了熟悉的恶寒
“不用担心记忆，你可以把记忆独立备份之后导入。也不用担心我，我会在这里默默看着你完成，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插手。唯一的问题，就是你愿不愿意承认一个事实，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她是机器，仅此而已”
秋林鸣终于理解了凯瑟琳的意思。保留记忆格式化，将至今为止的澪忧抹去，像是用橡皮擦掉写满黑板的字迹，将人格和心灵毁灭，而后创造出新的她，让她重新通过记忆的长河，最终塑造成为和现在一模一样的澪忧。而通过这一程序，她的最高指令者将从凯瑟琳变为秋林鸣
除此之外，一切都不会改变
只需要承认一点即可
她是机器。她不是人类。
她是机器，她不是人类。
她是机器，她不是人类？
“那样的话，你让她开枪吧”
“…………”
秋林鸣笑了一下，面对着凯瑟琳，笑了一下
“你不是有着绝对的自信吗？那不如我们就来打个赌吧，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你让她开枪吧，假如她真的用子弹打穿了我的手，那便是我输了，你想要知道什么，或者是要我做什么都行。但如果她并没有做到，那我也不会向你开枪，但是你要把这次所有事情的始末告诉我，如何？”
凯瑟琳也笑了起来，连串的笑声像是嘲笑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你该不会还是在相信她那句话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哈啊，好啊，我答应你”，凯瑟琳抚了抚微皱的衣角，正式站上博弈的舞台，“让我看看你的天真会不会给你带来奇迹吧”
她抬起右手，对着秋林鸣做手枪状
“开枪”
……
一秒
两秒
三秒
沉默无言，两人向澪忧看去
“我说，开枪”
咔哒
清脆的崩裂声响起，澪忧的手指硬生生将扳机按断，半月形的铁片掉落在地
澪忧无表情的脸闪过一丝错愕，凯瑟琳看着她，终于是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你对她的枪……不，你对她的所有武器都做了手脚，然后让她把那段记忆删除了，是吗？”
“不是删除，是封存。她可不是个物品，只是和我们一样有时会忘记些东西罢了”
秋林鸣擦了擦汗，不免有些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凯瑟琳面前占据上风
“本来我们赌的也不是她能否违抗你的命令不是么”
“当然，我没有否定这个结果的意思。”凯瑟琳干脆地认输了，“你确实变了很多，至少以前你可不会对真相这种东西如此执着”
“人是会变的，我会，你也会。而现在的我就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了”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你自己”，她张开双臂，像是展示自己一样说道，“至少在这个问题上，我只会有一个答案。”
“我是凯瑟琳，残火麾下的一员，七星的领导者。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只有且只可能有这一个名字和身份”
哔~
随着一声长响，人形仓周围的灯光变为绿色
“时间有限，先躺进去吧，然后说说你都经历了什么，这样我解释起来也比较方便……还是说，你信不过我？”
“至少这点我没有怀疑过……”
秋林鸣顺从地躺了进去，如果她要对自己做什么，之前有无数个机会
“那……就从第一次开始讲起……”
随着周围的灯光变成红色，秋林鸣整理好思绪，开始娓娓道来……
凯瑟琳拿了张椅子坐下，澪忧则全程像雕塑一样站着
因为有之前和澪忧讲的经验，而且这次秋林鸣省略了自己的推测，只说确定的事实，所以用的时间比之前和澪忧讲的短了许多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不过只有我一个人保留着记忆，所以也没办法证明就是了”
“这倒用不着……嗯，大致和我预想中的差不多，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深入到这个程度，这倒是个不小的惊喜”
“是吗？”
“当然，事情的大概你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只有边边角角的拼图碎片，而且有些碎片本就只掌握在我手上。至少从这个层面而言，你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期，这样我解释起来也轻松很多”
“哦……这样啊……”
“很高兴？”
“并没有”，秋林鸣面色一正，“总之我这边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告诉我了？”
“理当如此，实际上你已经基本了解了全貌，只不过欠缺了我和夜流荧这两个视角。而正如你所知道的，夜流荧才是这次的中心——至少在你介入之前都是如此，所以就先从她那里讲起吧”
“那个一直在恶意的掌心中跳舞的人”
………
异能者，他们出现的原因未知，原理未知，规律也未知，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数量稀少，但每一年新增的异能者都会更多一些。他们的身体素质远高于常人，自然，能够做到的事也远超常人。
若是将他们投入生产性的作业中，能获得的是造福人类社会的效率革新。事实上，当时视此为福音，恩赐的思想占据了主流
然而，随着异能者的数量增多，因此而失业的普通人也随之增加，许多特殊性的规则成为普遍，再加上八年前那一次异能暴乱，两者的矛盾终于露出了锋芒，创伤一旦产生便无法抹去，对异能者的敌意成为了共识，甚至各城市不得不将修建中原作他用的二十七号城用来收容那些无所属组织的异能者。即便如此，许多地区对异能者的区别对待也屡见不鲜
当然，也有许多人愿意为异能者说话。他们联合起来，宣扬平等的理念，发出自己的声音
而夜流荧的父母正是在其中也是属于有较高身份和地位的人。受益于此，夜流荧衣食无忧甚至过着相对奢侈的生活。而也正因于此，他们更加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在某个时候，夜流荧成为了异能者，觉醒了自己的能力。得知这一点的双亲在惊愕的同时，也嘱咐她这件事要对所有人守口如瓶。一旦这件事被发现，不仅两人过往的主张都会被解读成偏袒亲人，甚至连女儿本身也可能遭遇危险
事实上他们很顺利地瞒住了，两人的口风都很严，夜流荧也是个对父母言听计从的乖孩子。然而很多时候，灾难之所以降临并不是因为某人做错了某事
在一次演讲中，两人略显尖锐的措辞似乎刺到了某些人的痛点。而许多时候，政见不合带来的远不止争辩怒骂这么简单。
于是，有人找上了灰鼠，一个手眼通天，唯钱至上，泯灭人性的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