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牧民者,被打上标记的百姓(1 / 2)

三个人。

三只漆碗,一壶菊花酒。

推杯交盏,便到了日暮之时。

“内弟。”

“为兄带着公苗走了。”

坞堡门户处,虞翻登上一匹良马。

临近傍晚的夜风吹来,把二人仅有的醉意驱散。

坞堡属于宗族私地,虞翻,贺齐身为郡中的官吏不便过夜,只能前往上虞县的馆驿。

“饮酒了。”

“路上慢行。”

项重拍了拍马背笑着嘱咐。

虞翻扯着缰绳,调侃道:“沙场之上刀剑无眼,有多少善战者马革裹尸,此去曲阿要慎之又慎,什么冲锋,陷阵,先登,便让公苗往前冲,反正你也是个私人部曲的军侯,在后面为他扛着旗就行,罪他顶,你领功便可!”

“仲翔。”

“某是不要命吗?”

贺齐嘴角微微抽搐,揶揄:“使君麾下人才济济,哪里用得上我们这种郡中部曲冲锋陷阵,若真有那么一天,某怕是把项宗的皮甲扯碎都拉不住啊。”

“两位慢行。”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项重朗笑一声,朝着二人摆了摆手。

两世为人,历经了多少生活的折磨与淬炼。

又怎么会听不出二人的唇枪舌剑,是为了安抚他即将登上战场的不安。

“走了。”

虞翻扬起马鞭。

带着洒脱与烟尘一骑绝尘。

“项宗。”

“三日后山阴见。”

贺齐扬了扬马鞭,追逐着前方烟尘。

私人部曲,是个人实力的展现,也是人脉关系的斡旋。

大汉王朝,百姓可悲的像是牛羊,每一个人都被打上标记。

由上面的牧民者统一治理,抽调佃户为卒武,是极为常规的操作了。

“呵。”

项重轻笑转身。

不过,瞬间他的笑意便散去了。

只见怨种胞弟又捧着一把新鲜茅草,目光期待的看着自己。

“大兄。”

项辞咧嘴一笑。

“阿辞。”

“这草哪来的?”

项重抿了抿苦涩的嘴巴。

这谄媚的笑容,温和的语气,是要给自己嘴里强行塞一把茅草吗?

“凤鸣饿了。”

“不能给大兄食了。”

项辞抱着茅草,好似生怕被抢夺走似的:“大兄要参军,我也去。”

“不抢你草。”

“明天早上去喊项靖回来。”

项重心中暗骂一声,朝着坞堡内走去。

项辞抱紧茅草的动作,竟然让他有种抢茅草的感觉。

他是闲着无事,感受惬意的生活,不是真的喜欢吃草啊。

都怪怨种弟弟扰乱了思绪,若不是遗腹子,若不是脑子天生愚痴,真想锤死他。

“参军了?”

刚迈入坞堡内部。

一个耄耋老者身着粗麻汗衫。

杵着木杖站在远处的屋檐下面,浑浊的眼眸仿佛能看清尘世所有真谛。

项氏族老之一。

前任宗帅项溪,也是项重的太公。

数年前还骑马提五尺剑与山越人厮杀,打的几个汉子直呼饶命。

见到项重,项辞两兄弟的勇武之后,就封剑换成了木杖,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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