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4（2 / 2）
“老二家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拿出一个说法来。”其中有一个族老说到。“行，各位，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镇上打听打听。可怜我家婉丫头，被她奶奶联合大伯一家。以做工名义骗到镇上，卖给了周家，配阴婚。娘，您不喜欢她也不能把人卖那种地方去啊！这不是要她的命嘛。”说着朱福还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哭是真的有点震撼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任谁家发生这样的事，也遭不住。
“老二家的，你有什么证据?我们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就是啊，你家婉丫头明明就是在镇上做工。还是我亲自送去的呢。”
李氏，本来听到镇里传遍了还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当时在场的没有几个，还几乎全是周家人，而周家人又不可能来这种地方，而且应该不会到处宣扬。一瞬间底气十足。赶紧开口。
朱福看着李氏，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努力压制住冲上去杀人的冲动。忍着怒气说道“大嫂，若是心里没鬼，可以走一趟镇里，把婉丫头接回来，以证清白。或者我们都去一趟，要是婉婉好好的，我立马给你赔礼道歉。你敢不敢?”李氏有些心虚。埋都埋了，哪里去找。她看了看吴氏，希望吴氏帮忙想想办法。吴氏没理他，显然是想让她背这口黑锅了。李氏，定了定心神，梗着脖子道“婉丫头在帮李婶干活，人家不让见，再说了，当时不是说好了干满一个月就回来，现在才过去5天不到，人家能同意吗？”“同不同意先不管，你先带我们去。”看着李氏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朱福坚持到。
李氏眼珠转了转，行，我带你们去，但是，见不见得到，我就不知道了。
朱福见她这样，也知道了她的打算，不过没事，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吴氏见儿子铁了心维护那对母子，开口“要是见到婉丫头，你们二房就净身出户，要是没见到，咱们正常分家如何？”
刘氏见此提议到，这样吧，要是证明了婉丫头真的被卖，那么二房、三房你们都得正常分出去，同时交还婉婉卖身钱。要是证明没有被卖，我们二房、三房净身出户。还赔偿你们10两银子。怎么样？”吴氏一听还有10两银子拿本来有些开心，但是想到要归还卖身钱，就不满意了。李氏这时走上前说道，“娘，你就放心吧，他们不可能找到证据的。周家人不可能自己往外说的。到时候找找，找不到那丫头，咱就上那丫头不听话，被人呀子抓了。他们能咋办。”吴氏想想也是，于是就答应了。
“那行，谁愿意一起去做个见证，”朱福说道。“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去。”“我们也去。”
于是，几个族老，还有几个平时与朱福交好的人一起租了牛车带着李氏一起去了镇上。
午后，一群人来到了镇上，李氏一路上都在想解决办法，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就让朱宝根去通知朱贵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当时，买家是他找的，她怎么知道怎么办。要不是为了宝生，她才不愿意背这口黑锅呢！一路上，刘氏都在跟族老们讲述吴氏这些年所作所为。要是搁平时，李氏高低得反驳几句，可是现在，她心里想着事，也没留意他们说的什么话。直到，一向热心肠的翠花婶子伸手碰了碰她。她才反应过来，还被吓了一跳。
“翠花，婶子你干嘛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李氏有些不满的开口。“哟哟哟，李婶这是在想啥呢，这么入神。不会在想咋编瞎话吧！毕竟人卖了可要不回来了。”翠花婶子有些不高兴开口回击道。李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在说话。翠花婶子，呸了一口，什么人啊，连亲侄女都不放过。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在开口。
不大一会他们就来到了，传说中李婶家门口。“到了。说完李氏就想跑。”被翠花婶子一把拽了回来“跑啥啊，不见见自家亲侄女啊？”她本来打算先跑路的，她跟李婶是之前认识的，俩人的儿子都在同一家书院上学，因此渐渐熟悉了起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卖侄女的事，她正想办法准备从后面溜进去跟李婶说道说道。没想到，这翠花婶子反应这么快。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边，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一会儿悄悄使一下眼色，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去。
其中一个人已经在敲门了，此时李氏心里多希望这门不开，里面没人啊！但是，天不遂人愿，门很快就开了，还是李婶开的门。李氏看见她一个劲使眼色。李婶看到她，还挺开心的，但是看到这么多人围在她家门口。她就有些不高兴了，“你们干嘛的，在我家门口干啥？”
翠花婶子把李氏挤到后面，上前开口，“那个李婶是吧！我们是婉丫头的同乡，来看看婉丫头的。”“婉丫头，婉丫头是谁啊？”李婶一脸懵逼，自家人口单薄，没有谁叫婉丫头的。而门外面几人也面面相觑。“您好好想想，就是几天前，李氏，李荷花带来你家帮忙的小孩子。大概56岁的样子。”“你们在开什么玩笑。我家没有小孩子，更何况，小孩子能干啥，除了吃饭啥都干不了，我请来干啥。你们找错人了。”几个族老愣住了。刘氏，一把把装死的李氏推过去，“就是她，她带来的，您不记得了吗？”
“李荷花，你啥时候带孩子过来了。你把这么一大帮人带到我家找孩子是怎么回事？”李氏此时内心是奔溃的，她不常来镇上，李婶是她唯一认识的人，不然也不会说婉丫头在这儿。她刚刚一直在给李婶使眼色，奈何，李婶理都不理她。她现在都懒得开口了。“你说话啊，李荷花，老是眨什么眼睛，我跟你讲哦，你赶紧把人带走，不然我就报官了。”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们被骗了，翠花婶子直接开口“李婶您别介意，都是李荷花，她几天前跟家里说你家有一个活需要婉丫头过来帮忙，结果骗了我们。我们这就离开。”“哦，还有这样的事”。“那可不嘛。人家父母着急的哟，这不过来瞧瞧嘛。”“这李荷花还真不是人，亏我觉得你可怜还把她当朋友，没想到啊，你居然往我家泼脏水。”李婶气愤的说。“李荷花你赶紧交代，你把人家闺女弄哪里去了？不会真把人卖了吧。”村长生气的道。李氏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我没有，我不清楚。你们去问朱贵，他知道。”“好啊你们两口子好样的。等回去就开祠堂。”族老生气道。
“你不知道谁信啊！人是你带走的。村长还有什么好审的，八成就是她卖了。”村长脸色阴沉沉的，一脚把李氏踹出去老远“还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们报官把你抓起来。”
李氏被踹得吐出一口血，战战兢兢的交代，“都是朱贵，人是他带走的，不关我的事啊。”这时候，方娘子带这一个小斯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你放屁，李荷花人是在你手里断气的，你就不怕那丫头回来找你，还有啊你就不怕我们报官抓你吗？”
李氏吓得面如死灰，她不想死，“村长，真不是我的主意啊。都是朱贵，买主是他找的，人也是他卖的。你们去找他啊！”此时，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村长，咱们换一个地方好好审问一下李氏吧！”其中一个族老，看着李氏丢人现眼的样子，觉得有些丢人。其他族老也芬芬附和。别的不说，他们朱家村的事不能传出去，否则谁还敢来我们村。宝生还准备考公名呢！名声坏了咋整。
朱福也没什么意见，几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村长一把把李氏扔在地上，老实交代，不然我们就送你去见官。你不想你自己，你都要想想你儿子。他还要考公名呢，你要是被抓坐牢了，那他就不用考了。“不，不要，我，我说。”
“两个月前，朱贵从镇上回来，说有人看上了婉丫头。想买她做童养媳。当时，娘说要考虑考虑，然后一个月前，朱贵又带回来一个消息，说镇上周老爷家孙子病了，想买一个78岁小女孩回去冲洗，愿意给30两。娘同意了，奈何老二家看得紧，一直找不到机会。”朱福听到这拳头捏得咔咔响。
“后来呢？”“后来娘想了一个办法，说镇上锈娘收学徒，然后，带走了婉丫头。我跟当家的，怕被人发现，就，就慌称是自家孩子。又偷偷跟周府管家搭上线。周管家很满意婉丫头。奈何，周老爷他想亲自看看婉丫头长什么样。还得问问她愿不愿意。我们怕她不愿意，就给她灌了些令人睡觉的药，把人卖给了他。说孩子愿意，只是睡着了。不方便叫醒，周老爷很满意，给了钱把人带走了。”
“你胡说八道，我都问了周老爷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方娘子这时候带这一个小斯走了进来。愤怒的开口。小六子，你来说。“是，我是周老爷家的小斯，那天这夫人带着一个56岁的小女娃，说自己活不下去了，想来卖了自己生病的孩子。也给孩子找条活路。周老爷看孩子可怜，又还有救，劝他们好好请个郎中看看，能治好最好。结果他们非说家里人多没钱治，就是要卖与老爷。后来更是在小少爷走后上门要做小少爷的未亡人。小女孩似乎不愿意，结果，结果生生被他们捂死了。”
“轰，有什么东西在朱福脑子里炸开。”朱福，差点失去理智，他的婉婉，他可怜的婉婉，当时该有多疼，多绝望。眼泪也不受控制的住下掉。跟来的无一不在骂朱贵两口子。村长开口，回去就要把他们一家赶出去赶出朱家村。族老开口，以后朱贵两口子就不再是朱家人了。
朱福情绪稳定下来后开口“敢问这位小哥后来呢？”小哥有些同情的看了看朱福。接着说“后来老爷上前查看，没气了以后，不想小姑娘有这样的娘亲，于是给了50两银子。让他们写下断亲书，以及保证不来打扰周家的文书。他们就走了。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老爷封锁了消息。”“什么事？不知可否告知一二。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罢了，这丫头也确实惨。老爷当天就给小姑娘洗漱打扮好，准备给他埋在少爷旁边，结果当天送棺材的人因为觊觎陪葬品，中途开了棺，最后，陪葬品以及小姑娘尸体都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一个尸体而已。谁会要，拿来也没什么用啊！小哥，当时那两个人在哪里，我可不可以见见他，我想问问我闺女尸体去哪了？”朱福崩溃了。自己娇娇软软的宝贝闺女哟，是自己没用，不能保护好她。想着想着，一下子晕了过去。大家伙，连忙七手八脚准备送人去医馆。到了医馆，看了大夫，开了药。天已经黑了。方娘子开口“这样吧，天太晚了，各位要是不嫌弃，就去我家对付一晚。”
“方娘子说的哪里话，咱都是庄户人家，有啥好嫌弃的。只怕是打扰方姑娘了，要是不方便，我们可以住客栈的。“没什么不方便的，只不过可能要挤挤了。家里地方小，各位不要嫌弃才是。”“不嫌弃，不嫌弃，多谢方姑娘收留。”“不碍事，我跟芸娘情同姐妹，你们都是为了她家里的事而来，我理应帮忙才是。”
一行人来到了方娘子的院子，下人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吃过饭，大家伙都休息了。而李氏从始至终只得到一碗稀粥。
晚上，方娘子跟芸娘一起睡，方娘子忍不住问道“芸娘，哭了你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想先分家，然后把李氏送官。我想要为我闺女报仇。说着说着柳氏默默流下了眼泪。”她突然很自责“都怪我，要是当初我好好保护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要是我没有一意孤行嫁入朱家，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这怎么可能怪你，当初，你们俩那是互相喜欢的，谁知道，朱大哥会有这样一个母亲。而且当初确实因为，朱大哥的腿你才对那个老太婆一再忍让。这只能说命运弄人啊！”方娘子安慰道。
“你说，婉婉一个人在下面会不会害怕，她会不会很冷，会不会也吃不饱，穿不暖……“不会的，你相信我，婉婉那么好，那么可爱，她肯定会上天做仙女的，那时候就不愁吃，不愁穿了。婉丫头走了，说不定是好事，你看她平时身体就不怎么好，还要经常干活，是不是还要被打骂。现在好了，做上小仙女，说不定，她现在很开心呢！你别多想，芸娘婉丫头走了，你还有其他孩子，你得振作起来。你的孩子需要你，而且你还要找到婉婉的身体，还要好好活下去，这样子，婉婉在天之灵才会放心。这也是她想要看到的，我能看出来，朱大哥心里的苦一点都不比你少。你要是一直这样，你要让他怎么活。你不知道，你晕倒那天他有多紧张，仿佛天都塌了。”“呜~~”芸娘抱着方娘子哭了起来。“哭吧，以后可不能这么哭了，要是婉丫头知道了会心疼的。”就这样，方娘子安慰了柳芸娘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朱婉婉早早的就起来了。她先去了一趟马厩，看了看自己的马，才跑回来，绕着院子跑了一圈。她这身体太弱了，得锻炼锻炼。裴玉却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因为之前中毒的原因，他晚上总会疼醒。这两年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起来后，清风已经将收集到的消息整理好了。裴玉看到，朱婉婉，这两年一直都是在村子里。整天干农活，根本就没有跟外人打过交道。基本上什么也没有打听到。不过，他们却查清楚了，朱婉婉被卖一事。裴玉有些气愤，没想到，这么坚强可爱的小姑娘，背后居然吃了这么多哭。嗯，他以后一定要对她好点。他在心里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