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帮夫小人载糊,保义节情愿认罪。36(1 / 1)

他见万容手中摇着扇子,上面有字,便说道:万大哥,我瞧瞧你的扇子。万容递过来,他连声夸道:好字,好字,真写得龙争虎斗。又翻着另一面,见是素纸,连声可惜说:这一面如何不画上几个人呢?万大哥,你瞧我的扇子却是画了一面,另一面没有字。求万大哥给写上几个字吧。万容道:我那扇子是好朋友写了送我的,上有落款。我这拙字拿不出手?别把你这宝扇弄脏了。马标道:你别谦虚了,我这扇子也是朋友送的,如今再写上万大哥的字,岂不更美了。万大哥,你看在这画的神情这么好。万容一看,只见一条船,上面有一妇人摇桨,旁边跪着一小伙拉着桨绳。马标又道:万大哥,你看那岸边上,那个人拿着望远镜,弯着腰看的神情样子,跟活了一样。万容便问道:这是什么主题?马标道:怎么,万大哥连这也看不明白?万容道:这我真看不出来。马标道:这就是叫荡湖船。千万求万大哥把那面字给写上。我先拿了你的扇子,等你给我写了在换回来。万容无奈,将他的扇子放入笔筒之内。

马标告辞转身,回了前厅,暗暗想道:他将我两次的诗,不用思考,开口就续上了。他的学问比我高多了。而且相貌又好。他若在此,只怕我那表妹被他夺去了。这该如何是好呢?这鸟人也不想想,人家原是许过亲的,他却想图谋人家的,可见这鸟人利欲熏心,什么天理也不顾了。他便前思后想,怎能把万容害了才合心意。翻来覆去,一夜不曾合眼,再也想不出好计策来。到了次日,吃了早饭,又往花园书斋来了。

马标来到花园,忽见迎面来了个妇人,仔细看时,却是刘氏,心中忽然疑惑起来,便问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刘氏说道:我到这边看看花了可开吗?你查问我干什么?这是管家的地方,又不是你马家的,真是多管闲事!什么鸟人。说罢,扬长而去。气得马标直瞪眼,一包也答不上来。心中更加疑惑,急忙来到书斋,偏偏金宝又进去烹茶去了。见万容拿着字条,正要开看,猛抬头见马标,连忙让坐,顺手将字条掖在书内,彼此闲谈。马标道:万大哥可有什么浅一点的诗书借给我看看吗?万容以为他借书,便站起来,到书架上找书去了。

马标便留神,见方才掖在书内的子条露出个角来,他便轻轻抽出,暗藏袖里。万容找到书来,急忙接过,执手告辞,回转前厅去了。

进了前厅。将书放下,便从袖中掏出字条一看,只吓得惊慌不止,暗道:这还了得!险些坏了大事。原来此字条是前天刘氏与管影商量的,定于今晚半夜,在后角门相见,私赠钱物,偏偏被马标偷来了。他便暗暗想道:今晚他们若相见了,管影一定喜欢万容,我的姻缘岂不付之流水!这便如何是好?忽又转念一想道:不要

紧。如今字条落在我手,大约万容怕我识破,他决不敢前去。我何不于半夜假冒万容,如能得手,岂不成了我的姻缘。既便露了马脚,她若不依,就拿着此字条作个见证。就是姑父知道,也是他开门请贼,却也不能奈何于我。心中越想此计越妙,不由得暗自高兴,恨不得立马就到半夜。

在说管影让刘氏送字条给万容,她便暗暗打点了私蓄钱物。快到半夜,却让刘氏拿了包好的钱物去送给万容。刘氏在三劝道:你为何不亲自送去,管影道:本来这事就不光彩,如我亲自去传出去,成了别人的笑柄,有失清白。我是不可能去的。刘氏无奈,提了包袱,刚到内角门外,见个人佝偻而来,细看身形不是万容,便问递:你是谁!只听那人道:我是万容。细听声音不对。忽见那人向前就要动手。刘氏见势头不对,才嚷道:有贼,马标着急,忙伸手,本想捂住他的嘴,不过用力太猛,刘氏人小姣弱,往后仰面便倒。马标收手不及,扑倒在刘氏身上,以至手按在喉间一挤,马标连忙起来,刘氏已经气绝身亡了,将包袱钱物散在地上。马标见刘氏已死,急忙拿了包袱,竞回前厅去了。将万容的扇子和字条留在一边。管影在房内提心吊胆,老不见刘氏回来,真是着急。

管影来到角门一看。谁知此时巡夜的见刘氏倒在角门外死了,早已通知了管忠,马氏。管影听了,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转身回了房间。只见灯笼火把,管忠,马氏,家人来到角门外。管忠将灯一照,果然是刘氏。见旁边撂着一把扇子,还有一张字条,连忙拿起。打开扇子,却是万容的,心中已然不悦,又将字条一看,顿时气冲斗牛。也不言语,直奔管影的房间。马氏不知是何缘故,也跟在后面。

管忠见了女儿,说:你干的好事!将字条当面扔在女儿面前。管影此时知道刘氏已死,又见父亲如此,真是万箭攒心,一时难以辩论,只有痛哭而已。亏得马氏赶到,见此情景,忙将字条拿起,看了一遍,说道:原来为了此事。当家的你好糊涂,一张字条,谁不能写呢?女儿现在未出房间,她却死在角门外。你如何不分青红皂白来埋怨女儿?只是这万姑爷,既已得了钱财,为何又将人掐死呢?这不知是什么意思?一句话提醒了管忠,便把几天的愁与恨都搁在万容身上。他连忙报了警。此地离临海县近,临海县接警后,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给万容戴上手铐连夜送往临海县。可怜万容睡在梦里,连什么事也不知。幸喜金宝机灵,暗暗打听明白,告诉了万容,万容听了,他便想了百折不回的主意。

马氏安慰管影,叫人好好看顾。她便回到卧室,将计就计,在管忠面前竭力撺掇,要将万容置于死地,恰恰又合管忠心意。管忠等侯法医来相验后,刘氏实为扣喉而死,并无他伤。管忠便咬定是万容谋害的,就要万容抵命。

法医回到县里,把报告交给审讯室,立刻提审万容。仔细一看,却是个文弱书生,不象个杀人的凶手,便有怜惜之意,问道:万容,你为何杀害刘氏?实话实讲。万容道:只因刘氏侮辱贬低我,屡屡如

此。昨晚又因她口出不逊,一时气愤,将她赶出后角门。不想刚锁扣喉,她就倒地而亡了。这也是前世冤缠,做了今生的孽报。望早日定案,我也不想上诉了。说罢,底头谢了。审讯警察见他满口应承,亳无推诿,而且情愿认罪,决无异词,不由心中为难,暗暗思忖道:看此情景,决非行凶作恶之人。难道他有别的情节,难言之隐,他情愿认罪一死。此事要报给局里,要细细查访,再行定案。想罢,吩咐将万容收监。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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