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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严格来说是看监控的地方,放置书页的地方在更里面一点,需要过好几道关卡,因此这间房有很多的电子屏幕和检测仪器,屋崎一郎被短暂的挡住了视线,立刻跟上去。

但伊村奏很快再度出现,“是真的,可能是我神经过敏看错了。”

他将书页往检测仪器上放,表示通过的绿灯亮起。

屋崎一郎松了口气,“你不要吓我。”

“抱歉。”伊村奏微笑,有些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像是浮过两道流光,他转身走到门边,“那我不打扰你了。”

伊村奏离去后不久,屋崎一郎将书页转移到了指定地点。

看着代表机关工作的指示灯逐个亮起,他彻底松了口气,打电话向种田山头火汇报:“长官,任务完成,未出现任何意外。”

之后的确是相当风平浪静的一段时间,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夏油杰的咒灵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手中提着的塑料瓶由几个改为一长串,一有动作就叮铃哐啷的响。

但是还不够,他想。

最好再抓几只。

这附近是学校,夏油杰随意的扫了一圈,很快发现有一只三级的咒灵,大概是人们对于蚊子的厌恶凝聚成的咒灵,体积非常小,所以直接抓就行。

夏油杰伸手,但最后却抓到了一团柔软如果冻的东西。

夏油杰有些呆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捏了捏。

史莱姆?还有长得像史莱姆的咒灵吗?

小四:“你为什么能看的到我?!”

一人一球异口同声,然后大眼瞪小眼半晌,一旁的咒灵发出威胁的嘶吼,忽然一扇翅膀冲了过去,直接撞到小四绵软的身躯上,如同被琥珀包裹的虫子般陷了进去。

小四直接吐了出来,夏油杰下意识把咒灵抓住塞进塑料瓶里,“我不应该看到你吗?”

“你当然不应该,除非世界再度融合,像你这样实力比较强的咒术师才有很低的几率看到我。”小四有些暴躁的解释。

由于此前夏油杰的咒灵库存受损太严重,咒灵也不是什么迎风就长的韭菜,想要就有,为了让夏油杰在行动之前尽可能的调伏足够多的咒灵,它这段时间一直在四处找咒灵,找到后就汇总成名单告诉户川彻,再加上异能特务科帮忙找到的部分,这才填补上夏油杰在高专积攒了两年的咒灵空缺。

但是小四很有在别的世界做贼的自觉,如非必要是绝对不会在异世界土著面前现身的。

所以世界融合了?但他为什么没有很明显的感觉?

顶多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撞了它一下。

“你还在吗?”忽然夏油杰有些犹疑的声音响起。

小四一怔,抬头,看见了夏油杰捎带迷茫的神色。

它往左扭,然后往右扭,但夏油杰的目光始终定在一个方向,并未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

所以夏油杰这是……又看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就在刚刚,两个世界大概短暂重合了三十秒的时间?”

“是的,不过因为时间太短,对世界融合的进程没什么影响。”

小四将这件事告诉了户川彻,户川彻坐在洗手间的马桶盖上,给种田山头火打电话,还要压着声音避免被门外的羂索发现。

但得到的反馈是异能特务科保存的那张书页并未失窃,也没有任何被人书写的迹象。

“有可能是有人找到了‘书’,或者找到了其他的‘书页’,”种田山头火不得不做出情况最差的猜测,眉毛不自觉的皱起,“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阿道司·福特会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上次的世界融合也是他导致的。”

“但是你不用管这些事。”种田山头火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后他有个会要开,于是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开始收拾会议需要的材料。

“距离枫山起雾只有三天了,你专注羂索那边就好,阿道司的行踪我会去查。”

此时种田山头火的办公室内又多了不少人,绝大多数都是借着和咒术高层合作的机会,趁机招揽的咒术师,因为一些手续的问题,在他的办公室内进进出出。

有些性格外向的会很高兴的和同伴说说笑笑,绝大多数都是围绕着游戏、八卦之类的问题,也有些人感慨夏天就快过去,他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些细碎的话语混着种田山头火收拾材料的窸窣声,透过听筒传到户川彻耳中,莫名让他联想到了秋天时,金黄的麦粒从麦堆上滚落的声音——那是一种平庸中混杂着踏实的幸福感。

户川彻:“你那边听起来很热闹。”

“热闹?”种田山头火压低了声音,“我觉得有点吵。”

户川彻转头,发现行道树上的树叶有些黄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亮但不刺眼,温和的铺洒在大地上,街上的行人、街边早餐店腾起的袅袅白烟、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辆——世界如一幅斑斓的拼贴画。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开到最大的电视音量一样,骤然明显起来。

“吵吗?”户川彻看着眼前的场景笑,“我觉的还挺热闹的。”

他挂断电话,打算离去时,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白。

户川彻有些惊讶的转身,上半身几乎探出窗外,却在看清那抹白色到底是什么后,微微一愣,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与惊讶转瞬就冷却了。

小四:“你盯着那只挂在树上的白色塑料袋干什么?”

户川彻眼睛缓缓眨了眨,转身朝门口走去,“嗯……我以为是悟跑出去了。”

小四沉默片刻,开口:“户川彻。”

户川彻:“嗯?”

小四:“你是个狙击手。”

户川彻开门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他继续摁下门把手将门打开,羂索坐在客厅中,盯着书页一脸认真,而“狱门疆”就放在一旁的矮柜上,黑不溜秋的远远看去像一颗煤球。

户川彻盯着“狱门疆”,嘴角微抿,声音很轻,“嗯……你说的对,我是个狙击手。”

他靠在矮柜上,一手撑住额头,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扣着“狱门疆”上的那只眼睛。

他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将近三个星期没有见过五条悟了。

如果再加一个“好好说话”的限制,那么算上被追杀时在外奔波的那几天,他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和五条悟好好说话了。

但是他们之前待在一起的时候都说些什么?

户川彻发现有些想不起来了,因为严格来说没有发生一些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每天过的都差不多,但回忆起来就是感觉——很热闹。

像是热水不断的咕噜咕噜冒泡泡。

像是棉被在阳光下被晒得蓬松柔软。

像是小鸟清晨叽叽喳喳在唱歌。

记忆中似乎连昏暗的雨天都很少。

不,还是有的,但是想起雨天只能联想到恬静这样的词,就好像有人和他一起浸润在温凉的泉水里,和他一起抬头看着月亮。

说实话,今天的天气很好,好到有不少人外出游玩,明亮又和煦的阳光值得作家用一切美好的词语去描绘。

但户川彻却觉得此时这个房间有些过分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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