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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眼中情绪复杂,随即满不在乎地一笑,“你忘了我祖父的故事吗祖母在嫁给祖父前曾是他人的小妾,你看我会在乎吗”

我吃惊太过,摇头再摇头,喃喃自问:“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以前”

九爷向前走了两步,低头凝视着我,“玉儿,我最初的顾虑是因为我的身份。自祖父创建石舫以来,石舫收入的绝大部分都花费在了西域,一部分救助了百姓,一部分却是帮西域国家扩充军事。到我手中后,我开始尽力疏远西域各国,但仍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事情如果泄漏,人头落地都是轻的。我理智上明白应该疏远你,可心却仍旧想看到你。甚至会控制不住地试探你,看你是否可能接受我。”

我咬着唇,“我没有通过你的试探吗”

他摇摇头,“通过了,远远超出我的期望。”我不明白地看着他。“可就是你太好了,好得让我自惭形秽,唯恐这辈子不能让你幸福,自以为是地又把自己划在了你的圈子之外。”

天下居然有这种解释我冷笑起来,九爷急急地想握我的手,我用力挥开,他脸上闪过伤痛,低垂目光,看着地面,缓缓道:“玉儿,我身子有残疾,不仅仅是我的腿,我还还不能有孩子,我不能给你一个正常的家。”他苦笑一下后,面上竟露了几分戏谑打趣,“不是不能行房,而是孩子会遗传我的病,也很难活。娘亲曾生过五个孩子,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五个中有四个一出生就腿有残疾。父亲和母亲的早逝和这些打击有很大关系。后来我自己学医后,查过母亲那边的亲戚,她是外祖母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外祖母也因伤心过度早逝。我从小一直看着父亲和母亲的悒郁,看着母亲每次怀孕的开心,每次失去孩子后的痛不欲生,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再重演。”

原来他只是为了这个一再拒绝我,他为什么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一定会和正常的女人一样,非要孩子不可难道没有孩子就不能幸福吗他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思

我心中百般滋味,千种酸楚,他居然还能自嘲地笑出来,我挥手去打他,拳头落在他的肩上、胸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我会在乎这些吗我更在乎的是你呀”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我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我满心伤痛,只觉身上的力气一丝丝全被悲伤吞没,身子微微摇晃着,哪里再打得动他他忙伸手搀住我,我的拳头软软松开,泪终究再不受控制地落下。

他急急替我拭泪,“玉儿,我以后再不会让你掉泪。自你走后,我一直在设法安置石舫的大小生意,等安置妥当后,我们买几匹马,离开长安,一定比老子的青驴跑酶。:

第十章 怒吻

年仅二十岁的霍去病,在长安城炙手可热,似乎跟着他,就意味着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封候拜将。

霍去病行事越发张狂,锋芒迫人,朝中诸人,羡的,厌的,恨的,妒的,巴结的,疏远的,却不论王侯贵臣,无一人敢当面直逆霍去病的锋芒。

与之相反,卫青处事更加低调谨慎。卫青在军中十几年,待兵将如手足,和官兵生死沙场中结下的袍泽之情,以及宽厚仁义的威信,依旧如大山一般,沉稳不可撼,皇上对此也无可奈何。

我捧着一册竹简,似乎在看,其实心思却全不在上面。那日被霍去病撞见我在九爷肩头落泪,我以为他肯定会对我大发雷霆,却没有想到,两人进屋后,他只是抱着我坐在黑暗中,不言不动,彷佛化成石雕。

很久很久后,他轻轻把我放在榻上,躺到我的身侧。我实在害怕他的沉默,刚要开口,他却捂住了我的嘴,“我什么都不想听,好好睡觉。”语气里竟透着丝丝紧张和害怕。

那日过后,他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待我象以前一样,只是每天晚上,如果他不能来我的园子,就必定要派人接了我去他的府中。

因为他如今上朝后,常被皇上留下,他又总是会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所以我十之八九只能在他府中安歇。

“玉儿”霍去病叫道。他何时进的屋子,我完全没有察觉,心中一颤,忙搁下手中的竹简,“什么事情”

他坐到我身侧,“今日宫中有宴,我”我问:“又要醉成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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