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爱”（1 / 2）

司和站在楼道二楼，隔着镂空的窗注视着楼下的二人，只觉得浑身发冷。

今天他因为大扫除提前放学，回来后换完衣服就要去姜澄莹处找应涟。

他匆匆下楼，走到二楼处就看见了妹妹。他正要加快脚步，却发现跟在妹妹旁边的男生拉住了她。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司和顿住脚步。

楼下两个人说的什么他没听到，但那句告白的话却顺风飘过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喜欢？

什么意思？

那瞬间，他好像突然听不懂中文似的，大脑一片空白。

应涟似乎说了些什么，紧接着转身就要上楼。司和回过神，做贼一样就要逃回家。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跑，只是现在无法面对妹妹。

司和转身，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应辛夷已经来了。

刚刚应辛夷悄无声息站在他身边，和他一样沉默不语，旁观了那场表白。

司和嘴唇开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在恍惚中加快脚步，转身离开。

他狂奔上楼，关上门后才发觉自己心脏跳的厉害，抬手死死按住。

“…你咋回来了？”

司和猛地抬头，看见了倚在沙发上的司峙玉。司峙玉绕过沙发，有些困惑：“你不是去接自个儿老妹了吗，这么快？”

司和摇头，片刻，又连连点头：“没，没去，她回来了。”

司峙玉盯了他片刻，抬起单侧眉头：“她回来了不就完了？”

这孩子怎么回事？

慌着这样，搞得司峙玉还以为身后有鬼在追他。

司和要是知道师父怎么想，怕是会苦笑：哪是鬼啊，比鬼可怕多了。

司峙玉似乎还在交代什么，司和心不在焉、连连应答，浑浑噩噩回到自己房间。

他靠门站着，目光上移，在墙上挂着的那几张照片停住：

一共三张。从左到右，第一张是他从老奶奶家带回来的。

照片上，老奶奶牵着他，他抱着妹妹，三个人笑得很灿烂。那时，他想：能和大家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第二张，是一张合照：那天学校组织高考前合影，他等全班拍完之后同应辛夷、应留夷、应涟还有专程来学校的司峙玉五个人一起拍了这张照片。

他们四个孩子站在前排，司峙玉踩着板凳站在他们身后。

青年道长双臂伸展，把四小只一起抱住。他们四个孩子就像一排麻雀一样挤成一团，很是可爱。

最后一张，只有他和应涟两个人。

五人合照拍完后，他鬼使神差般、突然拉住应涟的袖子：“咱们再拍照合影吧。”

应涟一愣，笑着抱住他的胳膊。

那天阳光很好，连风都温柔。

快门按下的刹那，司和没有看镜头，因为有更具吸引力的事物。于是，他的视线下意识追随着那美丽而发生偏移——

那一瞬间被相纸定格：应涟望向镜头，眉眼弯弯；而站在她旁边的男生却在注视着她。

司和走上前，指尖颤抖，轻轻按在第三张照片上。

当时同她单独合影，你到底怀揣的是什么心思呢？

只是留念吗？

这个解释，你自己相信吗，司和？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