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升学（1 / 2）

初夏，天总是亮得格外早。才六点，窗外已经有了隐隐的亮光。

应先生正坐在餐桌主位，在吃饭的间隙询问儿子们的功课。

应涟喝着豆浆，偷笑着看弟弟因为不敢回答而局促不安。她的成绩一向好，父亲从来不会多问。

她对面是二哥应辛夷。进入青春期之后，他的身量飞速拔高，白杨一样挺拔；他的脸也伴随着骨骼发育逐渐长开，男性特征逐渐明显，再也不会被错认成她了。

应辛夷同样不担心被询问成绩。虽然不及妹妹，但也是足以让父亲骄傲的。他脸上始终是温和的神情，嘴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他抬手将餐巾纸递给坐在他旁边的人。

司和接过，低声道谢。

自从和司峙玉搬到楼上之后，他天天往楼下跑。刚开始应先生看到他还会把他赶走，他只好偷偷来。

他来的多了，应先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有时候司峙玉出门办事留他一个人看家，应太太也会主动招呼司和住在自家。

应先生和夫人似乎并不怎么会照顾孩子，或者说基本上不照顾孩子。司和的到来填补了“监护人”角色的空白，见家里三个孩子都被他照顾的很好，应先生也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差不多在司和五年级时，应夫人又牵头，张罗着让应先生认他当干儿子。

于是司和有了正当的身份留在这里，并且在这个家拥有了自己的牙刷、拖鞋、书桌以及一个小房间，就紧挨着应涟卧室。

小的时候，应辛夷对他总是露出很直白的敌意。

也不知道应辛夷现在是已经改变观念，还是仅仅因为成熟而学会了控制和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总之，应辛夷同司和的关系至少在表面上改善了很多:他会管他叫“大哥”，并且能心平气和同他互动。

“好啦爸，你别难为他了，”应涟出声给应留夷解围，“小芍也有努力啊，上次我看他的成绩还进步了不少。”

“他也没有天天玩，有空他就来问我题呢。”

应先生这才满意点头，结束了用餐，先一步离开餐桌。

应留夷向姐姐投去感激的目光：刚刚在餐桌底下，他先偷偷踢了大哥的脚，想让他说些什么。结果司和只是茫然抬头，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应留夷可怜巴巴望着大哥，于是大哥恍然大悟：他选择往后挪挪凳子，给弟弟腾出更大的空间放腿。

眼看大哥是指望不上了，应留夷只好窘迫地去轻扯姐姐的袖子。他的手被应涟按住，安抚地拍了两下。

应涟没有和他产生对视之类的眼神交流，直接笑盈盈的给他解围：这小子小狗脑袋里想的什么她一清二楚。

“别闹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