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事况愈下端倪现(1 / 2)

午间大雾,高速封路,伙计给陈愿打电话请罪。

陈八带了饭上楼,还没敲门就听见陈愿客气的声音:“点叔不用着急,能进服务站就先休息。我这还能应付。”

原来她对待伙计是这样的。

陈愿挂了电话,他推开门。

瞿宁不在,但饭买的是三人份。

陈八打开自己的饭,特别自来熟地说:“你身边那个,什么来头?”

陈愿边拆一次性筷子,边道:“送外卖的。你可以点个外卖,说不定她同事能给你送。”

一听就是玩笑话。

陈八正要识趣地闭嘴,不料陈愿却问:“很厉害吧?”

“昨天那个男的是她解决的?”

陈愿笑着点点头,又说:“五分钟都不到,她还没使出全力呢。”

陈八看她有意炫耀,便配合地竖了个大拇指,又说:“你是不是惹到谁了?我早上被疯狗追了半小时,气都快断了。现在想想就是把我引开,让你落单,好对你动手。”

“最近我可什么也没干。”

“上次也是,你托我查的货车失控,那个司机估计早不想活了。那天他撞你之前闯了五个红灯,车速一直在一百二三十码没下来过。”

“市区敢开一百二三十码?”

陈愿质疑地反问。

货车不如轿车灵巧,制动距离要长得多,一般在行人车辆密集的市区最多开六十码。

“是啊,所以他是冲着你来的,可能是收了钱要撞死你。”

陈愿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稍微管管这张嘴。”

“今天这个男的应该也是这样想的,你真得上点心了。”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回来,可能宁宁都已经把他脖子拧断了。”

虽然是损人,但不能否认陈愿确实很擅长调节气氛。

陈八笑:“她叫什么,瞿宁宁?真不能借我么,两倍价格?”

“两倍?”

陈愿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开了几百万,还有股票和房子都给她写了。”

话音还没落,陈八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救过你的命么?这行,男的都没有这个价的。你是不是被骗了。”

“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

······

······

晚间,风起,雾逐渐被吹散。

静谧的房间里,陈愿凝眸远望。

远处的群山滴翠,山涧的水高悬而下,如同银带挂在山前。

瞿宁还没回来;隔壁房间,准继承人陈八在安排公事。

她坐在床边,望着远山思考着回去之后。

除了黄定的死讯,这一趟几乎毫无收获。

蠢蠢欲动的敌人没有任何放弃追杀的意思。

今日之后,陈八大约也无法置身事外。

现在的当务之急,其实是去撬开猎物的嘴。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角落里垂头的男人,他只是昏迷了,应该很快能醒。

门被推开了。

瞿宁走进来,将下午的见闻轻声复述一遍。

“你的意思是?”

陈愿有点不敢相信仅仅一趟就带回了如此关键的信息。

瞿宁点头确认。

她身上带有一股浓厚的雨后竹香,两肩有山雾留下的浅浅水痕。

陈愿思考片刻,咬牙道:“好,我来查。”

这件事不仅要瞒着陈家长辈,还要瞒住陈八。她想来想去,只能动用爹妈所剩无几的人脉。

“点叔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到楼下,你去接一接。”

瞿宁点头。

两人再次沉默。

陈八在隔壁理账,远洋的事情也要他亲自过问。他知道陈愿有隐瞒,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默认陈愿自己解决。

······

半夜。

年近花甲的齐点用力地握了握瞿宁的手。

对这位陈愿新招的得力干将,他早有耳闻。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

她真人比照片看着更高更壮,气质非常淡然,但一握上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

齐点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向自己的新东家——19岁的陈愿甚至年轻得有些乳臭未干,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心高气傲的不甘。

新官上任,陈愿在等他的态度和表示。

虽然陈愿还是像之前那样喊他“点叔”,但齐点却知道现在自己不再是“叔叔”的身份了。他是她的下属,不能再称她为“小姐”。

“东家。”

齐点毕恭毕敬地说。

夜很静,陈八没有露面。

和陈愿简单寒暄之后,齐点带着几个伙计麻利地搬走了昏迷的俘虏。

陈愿抱着手臂看着面包车远去,心中正盘算着,就听瞿宁突然道:“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东家?”

这重要吗?

陈愿一向觉得,称呼之流,仅是无关紧要的表面功夫。虽然表面也需要粉饰一新,但更重要的无疑是内在。

像齐点这批人,到底能有多少服从和赤胆忠心?

他们能为她这位子承父业的小姑娘奉献到什么程度?

这些才重要。

陈愿转过头看了一眼瞿宁,后者似乎是认真地在等待一个答案。

叫什么的问题,也值得这样上心么。

“你不用学他们。”

陈愿思忖片刻后道:“你愿意叫什么叫什么。”

瞿宁点了点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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